三只有趣的虫子。?s/s¨x¢i~a,o^s/h·u!o\._c′o~m¢
热身运动,结束了吗?
那声音,没有愤怒,没有喜悦,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
它就像一块从万古冰川中凿出的寒冰,平静、冷漠,却又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俯瞰众生的傲慢。
这股威压,与之前那头血色怪物的狂暴混乱截然不同。
如果说那怪物是一场看得见、摸得着的山洪海啸,那么此刻降临的,便是无形无影、却又无处不在的深海巨压。
它不摧毁,只镇压。
它不杀戮,只抹除。
空气,仿佛被凝固成了透明的琥珀,将三人死死地禁锢在其中。
阿鲁迪巴那山岳般的身躯,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纯粹的、来自生命本能的战栗。
他身上的金牛座黄金圣衣,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细微的“嗡嗡”声。
他想动,想再次挡在同伴身前,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沉重得像是灌满了铅。
“这……这家伙……”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巨大的力气。
瞬的脸色,已是一片煞白。
他的感知比另外两人更为敏锐,他能清晰地“看”到,那股威压并非单纯的能量。
那是一种……规则。
一种更高维度的、不容置疑的“律令”。
仿佛整个世界的底层代码,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对方只需要动一动念头,就能随意修改、删除。-s¨o`s,o/s¢h′u~.+c,o,m\
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小宇宙,就像是海啸面前的一叶扁舟,渺小得可笑。
而米罗,那个刚刚还沉浸在酣畅淋漓的战斗快感中的男人,此刻脸上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连翅膀都无法扇动一下。
那股压力,不仅作用于他的身体,更在无情地碾压着他的意志,他的骄傲,他的一切。
他死死地咬着牙,牙龈都渗出了血丝,才勉强没有在这股威“压下跪倒。
“喂……”
米罗抬起头,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挣扎,“装神弄鬼的家伙,有种……就滚出来!”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变得有些嘶哑。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挑衅。
夜空中,那轮清冷的明月前,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凭空浮现。
那是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样式简单的黑色长袍,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非人的淡漠。
他就像是站在那里,又像是不存在于这个空间。
他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低着头,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打量着地上的三人。
“虫子,总是这么聒噪。”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与之前一般无二,平静得让人发疯。
“你就是……纠错官?”瞬强忍着灵魂的颤栗,艰难地问道。^x-i,n?d\x~s+.¨c_o\m′
男人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意外,他微微歪了歪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那是一种……类似于“有趣”的情绪。
“哦?看来三号终端在被格式化前,还上传了一些多余的数据。”他淡淡地说道,“没错,你们可以这么称呼我。”
“那个怪物,还有那个小鬼,都是你搞的鬼?”米罗喘着粗气,眼神里的凶光却越来越盛。
“怪物?”纠错官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弧度,那是一种不含任何善意的、纯粹的讥讽,“那不是怪物,那只是‘因果律定向仪’的本地杀毒程序。至于那个引导程序,它只是在执行既定的筛选流程。”
他伸出一根手指,随意地指向那堆已经彻底报废的石碑残骸。
“可惜,你们的表现,让这份测试报告变得有些……难看。”
“变量的破坏性,超出了预设阈值。”
他看着米罗,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出现了瑕疵的工具。
“尤其是你,天蝎座的米罗。”
“你的情感模型,是最低劣、最不稳定的污染源。”
“按照流程,你本该是第一个被修正的对象。”
“修正?”米罗怒极反笑,“就凭你?”
“不是我。”纠错官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怜悯,“是‘规则’。”
话音落下,他那根指向石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