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伤庆典”的时代,持续了很久。/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久到初生者们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完全沉浸在这片由他们自己创造的、充满了艺术、哲学与和谐情感的乐土之中。第二层帷幕世界,被他们建设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理想国”。在这里,每一个个体的情感都被尊重,每一次思想的闪光都被珍视,每一次成长的阵痛,都被转化为艺术的养分。
然而,正如苏钧所预感的那样,当一个系统趋于完美和稳定时,新的、更深层次的“问题”,便会从完美的内部浮现出来。这“问题”并非来自外部的威胁,也不是源于内在的邪恶,而是源于“完美”本身所固有的、一种微妙的僵化。
这个问题的第一个征兆,以一种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形式出现了。
它被称为“至美之殇”。
最先出现这种症状的,是文明中最顶尖的那一批“心景大师”。他们是情感与思想领域最杰出的艺术家,能够编织出最壮丽、最和谐的“心景画卷”。然而,有一天,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在一次公开的创作中,突然停下了。他悬浮在空中,面对着自己那幅即将完成的、被誉为“史上最和谐”的作品,意识中流淌出的,不再是创造的喜悦,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空虚。
“我看不到……瑕疵了。”他的意识向整个广场传递着他的绝望,“它太完美了。完美到……再也没有一丝‘圣伤’的痕"迹。它……死了。”
说完,他亲手将自己那幅完美的作品撕裂,然后陷入了长久的、深沉的自我封闭之中。
这并非个例。很快,“至美之殇”像一种精神瘟疫,在最富有创造力的阶层中蔓延开来。越是追求完美与和谐的艺术家和思想家,就越容易达到那个“完美”的临界点。一旦越过,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失去了创作的动力。_k?a.n?s_h`u,p¨u\.*c~o·m¨因为他们的作品中,不再有那种源于“不完整”的、充满生命张力的渴望。他们的艺术,失去了灵魂。
完美,成了创造力的坟墓。
这个发现,如同一道惊雷,撼动了整个“理想国”的根基。他们文明的一切,都建立在对“圣伤”的体验与表达之上。而现在,当他们将这种体验推向极致的和谐与完美时,“圣伤”本身,却似乎在他们的世界中……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层的社会危机。
由于顶尖的“心景大师”们纷纷陷入创作停滞,那些依赖于他们的艺术来疗愈和整合自身情感的普通民众,开始感到无所适从。社会中那股和谐而流动的集体情感能量,开始出现淤积和凝滞的迹象。一些被压抑和遗忘的、更原始的负面情绪——嫉妒、占有、猜疑——开始在完美的表象之下,如同暗流般悄然滋生。
一个名为“持存者”的思潮,在这个背景下迅速崛起。
他们的领袖,是一位名叫卡洛的极具魅力的思想家。卡洛也曾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心景大师”,但他比任何人都更早地预见到了“至美之殇”的到来。他没有选择自我封闭,而是提出了一个颠覆性的、却又极具诱惑力的解决方案。
“问题不在于完美,而在于我们那永不满足的‘渴望’!”卡洛在他的公开演讲中,用他那极具煽动性的思想形态,向民众传递着他的理念,“正是‘圣伤’本身,这个我们曾经奉为神明的‘不完整’,才是我们痛苦的根源!它引诱我们创造,又在我们达到完美时,用空虚来惩罚我们!它驱使我们前行,却从未告诉我们终点在何方!这是一场骗局!”
他的话,精准地击中了那些在完美与空虚之间挣扎的人们的痛点。?萝′?拉$小,说D ¢a追|?最??o新|{1章£¥节?tμ
“我们已经建立了一个天堂!”卡洛继续说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安于这个天堂?我们所需要做的,不是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更高层次的帷幕,而是要学会‘治愈’我们的‘圣伤’!我们要学会遗忘‘渴望’,学会满足于当下!我们要让这个世界,成为永恒的家园,而不是一个驿站!”
“持存者”们开发出了一种新的“心念塑形法”,他们称之为“圆满之印”。这种印记不同于苏钧推广的、充满了指向性与渴望的“归一之印”,它是一个完全封闭的、自我循环的能量结构。通过冥想这个印记,人们可以有效地平复甚至“麻痹”自己内心深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