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层布撕开之后,两人之间身体上的关系,反倒不能够如以前一样亲近了。
以前白靡是仗着安可不知道她喜欢她,能够以身体关系为借口吃到那么一两口,现在……安可给了她一个追求她的机会,那么她势必不能够再像以前那样放肆,毕竟……现在她们两人的关系可算不上平等,一个是追求者,而另一个则是……
思维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白靡本就被水汽蒸热了的脸颊更红上了几分。
纤长白皙的手指情不自禁向下探去,同身体上快速滑落的水液交融在一起。
兔妖的另一只手抵在镜面上,五指用力到发红。
柔软的舌头从口中伸出,轻舔唇瓣,白靡望向镜中双颊酡红的自己,那一双秋水般的红眸融化了,只剩下了醉人的酒意在晃悠。
安可……
喉咙干涩,大脑中不受控制地绷出了安可的模样,笑着的,悲伤的,微微皱着眉的,慵懒的,黏人的……甚至还有,汗湿了鬓角,哭着求自己放过她的,明明知道这样做并不道德,但她还是……没有忍住将还没有明确表示会接受自己告白的人当作配菜。
说句有种族歧视的话,魅魔或许天生就适合被用作性/幻/想的对象,实在太过诱人,一举一动丶一颦一笑现在回味起来,都泛着涩情的毒液,让人上瘾,让人着迷。
白靡低喘着,望着自己黏腻的指尖,有种脱力的愉悦感在大脑中盘旋。
喷头的水流从未停止过,不管站在它下面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所以那能够牵连成丝的黏腻很快就被水流给冲刷了个干净。
但白靡的心势必不能再回到那般干净的状态了。
已经成年许久的野兽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发情期,又是发情期。
白靡叹了口气,强行压抑下自己心里尚且未被完全纾解的冲动,又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加了几层心理暗示。
——
可是事实是,天意总是事与愿违的。
并算不上明亮的灯光下,白靡看着安可,第一次在她面前苦了脸。
安可很是理直气壮,甚至连脸色也没变一下:
“今晚我想和你睡,可以吗?”
“今晚……”
白靡吞咽了下,眼神躲闪,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可以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拒绝的意思,安可向前走了一步,擡起头来看她,罕见地没有不高兴地皱眉,反而是小心翼翼地丶放轻了声音地问道。
白靡有些为难地向后退了一步,却又立马在被那层淡淡的紫色光晕所笼罩的时候如同被引诱了一般向前走去。
迅速反应了过来的兔妖连忙挡住魅魔的眼睛,她现在可是发情期,万一真被魅惑了,她可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安可有些不满地去扒她的手,白靡只能连忙同意道:
“好,好,我们今晚一起睡,但是不要再用‘那个’了,可以吗?”
安可的动作停了下来,白靡能感觉到她的眼睫在自己手心颤抖了两下。
有些痒,勾得她身体里的痒意也不受控制地钻了出来。
“为什么?”
“我……你的身体比较重要,所以尽量少用,好吗?”
白靡也不好说,是因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急中生智,也就只好这么说了出来,至少她平常的确很担心安可的健康问题。
特别是在见过特玛尔的死亡之后。
听到这个回答,安可不出意料地陷入了沈默之中,过了很久,久到白靡都开始后悔,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说太过了,戳到了她伤心处的时候,她才终於开口:
“好。”
白靡松了一口气,擡手把灯关掉,然后才松开了覆在安可眼睛上的手。
“你不再多看一会儿书吗?”
安可刚刚敲门的时候,白靡明明是躺在床上看书的状态。
“不了,睡觉吧,睡觉比较好,今天也很累了。”
现在这种状况,就算再怎么看佛经也没法解决了。
安可了然地点点头,轻车熟路地爬上白靡的床,倒不是因为她爬过很多次,而是因为魅魔天生有黑暗视觉。
相比之下,白靡就显得磨蹭多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摸到床的边角。
安可躺在床上,疑惑道:
“你夜盲?”
白靡尴尬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