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菊过后,李泰提出玩曲水流觞。
这也是李泰一开始就打算好的玩法,因此安排众人的座位时,特意安排在流杯亭。
流杯亭是为曲水流觞、临流赋诗的风雅游戏而专门打造的一种亭子,亭内有弯曲回绕的水槽,宾客按顺序围坐,让酒杯在水槽内流动,当酒杯流到谁面前,谁就要赋诗一首。
这是古代文人墨客非常喜欢的一种游戏。
李泰安排这个游戏,一是曲水流觞确实很受文人雅士推崇和喜爱,二是李泰最初中的就是作诗了,曲水流觞,正是他可以出风头的游戏。
李泰心想:哼,这次,我定能将楚轩的风头狠狠压在下面。
第一轮曲水流觞开始了。
特制的白玉酒杯从水槽最前端开始往下游走,然后停在了一个文士面前。
文士拿起酒杯,作了一首关于菊花的诗,这也是这次曲水流觞的规矩之一,所作的诗都必须是和菊花有关的。
这名文士作的诗不算出众,但也还算可以。
接下来又轮到了好几位名士,第一轮,酒杯最后一次停在了李泰面前。
李泰取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满脸自得之色地吟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首诗一出,顿时赢得满堂喝彩声。
楚轩不得不承认,李泰这首诗确实写得极好,从中可以看出他在诗词歌赋上的确很有才华,难怪唐太宗会这么赞许他。
第二轮曲水流觞开始,刚巧,酒杯停在了楚轩面前,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几秒。
上一个是李泰,这一个是楚轩,这两人刚好又有恩怨,这下子,所有人的焦点都聚在楚轩和李泰身上。
李泰差点就想叫好了,这楚轩居然就在自己的下一个,这不是专门给自己做陪衬吗?
楚轩不慌不忙地拿起酒杯,先是吟道:“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场上先是静默了一秒,然后爆发出一阵比刚刚还热烈的喝彩声。
刚刚李泰的诗虽然也很好,但是楚轩的这首却明显立意要更高一筹,李泰的诗写出了菊花的形而楚轩的这首,写出了菊花的意。
接下来,楚轩又陆陆续续做了好几首关于菊花的诗,如:“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多少天涯未归客,尽借篱落看秋风。”
又如:“强欲登高去,无人送酒来。遥怜故园菊,应傍战场开。”
楚轩的诗,可谓是首首都赢得了满堂喝彩声,虽然李泰的诗也是,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知是受情绪影响还是怎么回事,李泰之后的诗,一首不如一首,只不过大家顾忌他是赵王,所以往往都会给面子的鼓掌。
李泰彻底收不住自己难看的神色,直接说有些醉了,先走一步。
在场的士人面面相觑,场上默然了几秒后,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而且因为赵王的离开,楚轩反而成了宴会上的中心。
等赏花宴结束,楚轩和陈劲柏乘坐马车回侯府。
陈劲柏笑道:“侯爷的诗赋才华竟也这么高,平日里没有听侯爷写过诗,当时我还替侯爷捏了一把汗。”
楚轩干笑了几声,有些心虚,毕竟这些诗都不是他写的,只不过是他知道的,以后的诗人写的罢了,所以除非必要,要不然他肯定都不会拿这些诗词出来的。
但是很多人却觉得楚轩这是低调。
太子收到赏花宴的消息的时候,有些惊叹地看着楚轩的诗,“没想到蓝田侯在诗上的造诣也如此高,这诗看着,写得可比赵王的要好上不少。”
“是啊。”沈业昀也很惊讶,感觉楚轩就像是一个宝藏,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掏出一样令人惊叹的事物来。
太子:“业昀,你和楚轩一起共事有一段时间了,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负责任,不拘小节,聪明灵慧,能力很强,而且为人品性善良温和。”沈业昀想了想道。
太子:“可惜,他不会站到我们的阵营中来。”
此时的太子还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已经帮忙将楚轩拉到他的阵营给他了。
“不过殿下,属下觉得进来楚侯爷好像对我们的态度要更加亲和一些。”沈业昀想了想道。
“孤也有这种感觉。”上次太子去楚轩家里吃烧烤的时候就感觉对方的态度比以往更加亲近了。
沈业昀:“殿下,你说楚侯爷是不是有点倾向我们了?”
太子眼前一亮,“不论如何,我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