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的春汛带着融雪的寒气,漫过瘦猴的脚踝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还活着。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μ,容°a*红绳在两人手腕上勒出深深的红痕,像道不会褪色的印记。春燕靠在他肩头咳嗽,嘴里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点冰碴,是从长白山溶洞里带来的,落在江滩的鹅卵石上,洇开朵小小的红梅。
“发报机的信号还在传。”春燕摸出怀表,屏幕上跳动的波纹正顺着松花江的流向扩散,“李淑敏的解药跟着水流走了,松井家想污染水源的计划……成不了了。”
江面上漂来些零碎的木板,是观测站爆炸后的残骸,其中一块粘着片青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暗绿。瘦猴用树枝把鳞片拨到岸边,突然发现鳞片的纹路里藏着个极小的鸟形符号——是松井家族的族徽,边缘还刻着行罗马数字:“xlvii”,也就是1947年。
“是松井清当年留在中国的标记。”春燕突然想起王老头地窖里的档案,“1947年他在哈尔滨道里区开了家药材铺,表面卖长白山参,其实在给潜伏的特务发报,用的密码本就是《海东青图谱》。”
江对岸的树林里突然传来马蹄声,三匹快马踏着融雪而来,骑手穿着黑色皮衣,腰间的枪套上嵌着九头鸟银饰。瘦猴拽着春燕躲进芦苇丛,看着他们在江滩上搜索,其中一个骑手捡起那块带鳞片的木板,对着对讲机说了句日语,语气里满是急躁。
“是松井家的‘清道夫’,”春燕的猎枪已经上膛,“他们在找我们的尸体,顺便销毁所有病毒痕迹。”
芦苇丛深处突然传来“咔哒”声,是扳机扣动的轻响。瘦猴转身的瞬间,看到个穿军大衣的老头,手里的猎枪正对着他们,枪管上的红绳磨得发亮——是鸟窝村的赵老头!
“还以为你们死在长白山了。”赵老头的手抖得厉害,枪托撞在芦苇根上,“村里来了群日本人,说要找‘带鸟形表的年轻人’,我就知道你们回来了。”
他把两人带回鸟窝村时,夕阳正把村子染成金红色。晒谷场的石碾子上坐着个穿和服的女人,背影很像松井惠子,手里却在编东北的草绳,动作生涩得像在模仿什么。见了瘦猴怀里的怀表,她突然站起来,和服的下摆扫过石碾,露出双沾着泥的胶鞋——是中国产的解放牌。
“我是松井未来。”女人的中文带着东北口音,手里的草绳突然散开,“在沙漠爆炸前,我把意识传到了这个身体里,是松井家留在中国的备用容器。”
她的后颈有块淡青色的印记,是芯片植入的痕迹。春燕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印记在指尖下微微发烫:“你想干什么?”
“我知道松井家的最后据点,”松井未来从草绳里抽出张油纸,上面画着只九头鸟,鸟腹处标着“哈尔滨,极乐寺”,“1947年的松井药材铺,现在改成了寺庙的藏经阁,里面藏着‘终极基因库’的启动密码。”
去哈尔滨的火车上,瘦猴把油纸铺在小桌上,极乐寺的轮廓在月光下像只蛰伏的鸟。松井未来说,藏经阁的房梁上刻着《金刚经》,其中“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几个字是用鸟形符号写的,对应着密码的七个数字。
“我爷爷说,这是松井清的恶趣味,”她的指尖划过“住”字,“用佛经掩盖罪恶,就像用香火熏掉血腥味。”
极乐寺的晨钟刚响过第一声,瘦猴就混在香客里进了山门。藏经阁的木门上挂着把铜锁,形状是只衔着钥匙的海东青,钥匙孔刚好能插进怀表的齿轮。转动齿轮时,锁芯发出“咔哒”的轻响,像有只鸟在里面振翅。
阁楼里的经卷散发着檀香和霉味混合的气息。房梁上的《金刚经》刻得很深,墨迹里渗着点暗红色,像干涸的血。瘦猴踩着梯子凑近看,“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七个字果然刻着鸟形符号,每个符号的翅膀角度都不同,对应着不同的数字。
“7-3-1-1-9-4-5。”春燕把角度换算成数字,正是731部队成立和日本投降的日子,“松井家真是阴魂不散。”
松井未来突然指向墙角的佛龛,龛里的观音像底座是空的,里面藏着个黑色的盒子,盒面的九头鸟标志已经被香火熏得发黑。打开盒子的瞬间,瘦猴倒吸了口凉气——里面没有密码,只有根脐带,泡在福尔马林里,标签上写着“李淑敏,1945”。
“是她的孩子,”松井未来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