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藤像活过来的毒蛇,顺着石台上的人影蔓延,在她周身织成一张暗红色的网。?x·g+g¢d+x~s\.?c~o,m′那纯黑的眼瞳转向我们,嘴角的笑意里突然淌下粘稠的液体,滴在青铜灯的灯座上,发出“滋滋”的响声——那液体竟是滚烫的,灯座上的白骨被灼出细密的裂纹。
“她在催养身蛊!”白衣人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血藤吸了她的血,会变得更凶!”
话音未落,石台下的阴影里传来一阵骚动,那只青黑色的巨爪猛地拽着孩子往上拖,孩子的惨叫声刺破石室的死寂。我看见孩子的脚踝己经被血藤缠住,藤蔓上的倒刺正往皮肉里钻,拖过的地面留下一道血痕。
“不能等了!”我摸出黑驴蹄子攥在手里,冲老油条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从背包里掏出一捆雷管——这是我们备着炸石头用的,没想到会用在这儿。小马己经蹲在地上,手指飞快地拆解着雷管的引线,他的手抖得厉害,却异常精准。
“三分钟!”小马咬着牙喊了一声,将接好的引线递给我。我接过引线,用打火机点燃,火星顺着引线“滋滋”地往前窜。
“走!”我率先冲向祭台的台阶,老油条举着工兵铲在左,小马握着折叠刀在右,白衣人殿后,手里的朱雀拐杖横在胸前。血藤似乎察觉到了威胁,从石壁上纷纷脱离,像鞭子一样朝我们抽过来。
“小心!”老油条用工兵铲挡住一根血藤,藤蔓上的倒刺刮在铲面上,溅起一串火星。那藤蔓被挡开后,竟在空中打了个弯,又朝小马缠去。小马反应快,一个翻滚躲开,手里的折叠刀反手一划,割断了藤蔓的尖端。
断口处立刻涌出绿色的汁液,溅在地上,冒起白烟。被割断的藤蔓在地上疯狂扭动,像是在哀嚎。
“这玩意儿怕刀!”小马喊道,挥着折叠刀又斩断了几根扑过来的藤蔓。
我们趁机冲上祭台的台阶,离青铜灯越来越近。那盏灯的火焰确实是绿色的,烧的不是普通的油,而是一种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不用问,这就是白衣人说的尸油。
石台上的人影己经完全坐了起来,血藤在她身后织成一对巨大的翅膀,看起来像只诡异的蝴蝶。她看着我们,纯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兴奋,像是在期待什么。
“快到了!”我指着祭台中央的青铜灯,“小马,炸掉灯座!”
小马点点头,接过我手里的雷管,朝着灯座冲过去。就在他快要靠近灯座的时候,石台下的阴影里突然伸出无数只手,青黑色的,指甲又尖又长,像是从地里钻出来的鬼爪,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操!”小马骂了一声,身体往前扑,差点撞到灯座。那些鬼爪拽着他往阴影里拖,他的冲锋裤被撕开,脚踝上立刻多了几个血洞。
“我来帮你!”老油条举着工兵铲就往阴影里砍,那些鬼爪被砍断后,立刻化作一滩黑水,却又从别的地方冒出更多的爪子。
我这才看清,石台下的阴影里根本不是什么活人,而是无数只养身蛊的“分身”,它们聚集在一起,模仿出人的形状,专门用来拖拽靠近祭台的活物。
“别管它们!先炸灯!”我冲小马喊道,自己也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往灯座拖。青铜灯的火焰在这时突然变旺,绿色的火光映在石台上的人影脸上,她的嘴角咧得更大,露出两排尖牙。
“快!引线要烧完了!”小马从怀里掏出打火机,又给雷管加了根引线——刚才的耽误让引线烧得太快,必须延长时间。
就在他点燃新引线的瞬间,石台上的人影突然站了起来,血藤翅膀猛地一拍,无数根藤蔓像箭一样射向我们。我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小马,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进肉里。
“吴畏!”老油条的喊声在耳边炸开。我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后背己经被血藤缠住,藤蔓上的倒刺深深嵌进皮肤,绿色的汁液顺着伤口往里渗,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像着了火。
青铜符在这时又烫了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烫,烫得我几乎要晕厥。但奇怪的是,那些缠着我的血藤突然开始萎缩,接触到青铜符的地方迅速变黑,像是被烧焦了。
“是青铜符!它能克血藤!”白衣人喊道,举着朱雀拐杖冲过来,用杖头拍打那些萎缩的藤蔓。
我趁机挣脱,一把夺过小马手里的雷管,用尽全身力气往青铜灯的灯座上扔。雷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正好落在灯座下面,引线还在滋滋地烧,离灯座上的尸油只有寸许。
“快跑!”我拽着小马和老油条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