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洌比她还要惊讶,甚至和她二度确认。
看着对方终于接过毛巾,走进房门,甘听实话实说:“不是租的,但也不是我的。”
毕竟遗产的过户手续要需要办一段时间。
当然,后面半句就不用交待了。
林洌听完之后一挑眉,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习惯性恢复游刃有余的社交状态,点头就当听见了。
甘听正认真思考是找凉拖,还是拿十来年前的旧拖鞋,那边的林洌直接踢开脚上的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板上,朝甘听走过来。
“诶?”这么做,好像……也很符合林洌。
与刚才在楼道里的颓然截然不同,女人此刻巡视一圈客厅,转头看向甘听,眼微眯,问:“洗手间在哪里,总不能就这么干擦?”
“那边,”甘听指出一个方向,“我去给你找套衣服,还是……”
“不用,雨停了我就走。”林洌打断她的话,走到洗手间门口,才想起来,“抱歉,我本来就是打算雨停了就离开的。”
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而且这不是抱歉的语气,这是上位者的语气。
甘听眼神暗下来,林洌的做法倒没有问题,大家萍水相逢,暧昧氛围不再,对坐独处的确有些尴尬。
有水声隔着门传来,模糊人影晃过。就当是单纯做好事算了。安定下心思,甘听收回目光,顺着平日下班回家的轨迹,先耐心把从酒吧带回来的材料分类,放进冰箱。
再简单收拾一下头发,取出两套宽松的睡衣。
房间里没有梳妆镜,甘听在茶几上放了首饰盒,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摘首饰。这是下班回家之后的第二件事。
她的手很白,每个指节内侧都透着淡淡粉色。
从指尖到手腕,没有一处装饰。
修剪到最短的指甲小心掐着耳桥部位的配件,一点点旋转,将金属部分拧出来。
很快,耳饰尽数摘下,发带也被妥善折叠好收进盒里。身背后,关上的浴室门再度打开。
林洌把浴巾在胸前围一圈,整个肩头暴露在灯光下,浴室内暖黄色的加热灯还开着,灯光从门内穿透,给她姣好的线条勾上一层金边。
“还是说,你收留我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她半依在门框上,周身笼罩水汽和一层朦胧的金光。声音透过水汽,平添一股子腻。
“……”甘听深吸一口气,别过脸,声音闷闷的,“我给你拿了睡衣,在这里。”
沙发背上挂着一套睡衣,和甘听现在身上穿着的款式相同,颜色不同。
林洌眼神扫过衣物,丝毫没有接话的打算。
“问你呢?从门口捡个人就敢往家里带?现在又不敢看我了?”
光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逐渐靠近,甘听火烧屁股一般从沙发上跳起来。转头看见女人似笑非笑的表情,甘听无奈。
不想久留的也是她,洗了个澡就开始调戏人的也是她。
“这里是我家,你还不是一样……”甘听小声嘟囔着。
林洌反客为主一般,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浴巾仿佛变成了原本那件裙子的继承者,安安分分待在她身上,不会给她造成不便。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一手托着下巴,林洌饶有兴致的用指甲去戳面前女生的腿,“现在大半夜的,你忍心放我一个人到处乱跑吗?”
“别……”甘听有点怕痒,后退两步,声音中带上一点不自然的上扬语调:“你还不是一个人乱跑来的?”
“耳朵都红了,”林洌跷起腿,往后一靠,“当然是司机送我过来的。”
“那你再喊人接你走,衣服你也可以穿走。”甘听实在是怕了这位,难怪云欢和林洌说话,口气中偶尔也会透出谨慎。
摸不清楚大小姐在想什么,只想快点把人送走。
“没带手机啊,不然我能坐地上等吗?”林洌大方承认,“喝多了,包丢在车上了。手机估计已经跟着司机回家了。”
“那现在……”明明这是自己家,可甘听站在客厅里,却觉得不算大的空间里充斥的都是林洌身上散发的温度。
她不能再往后退了,停在离沙发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对方缓缓站起身。
“现在酒醒了,当然不能再莽撞地跑出去……”女人笑着凑近。
洗了个澡,她身上清雅的香味依旧明显,倒是妆容消失了一部分。
可化妆也好,华服也罢,在她身上通通只是锦上添花。此刻就算只围着一片布,赤足走近的林洌,黑发散落肩头,更像某位在晨光中诞生的女神。
“耳朵这么红,那天在酒吧不是很神气吗?用那种鬼话拒绝我?”越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