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乱世之中要想站住脚跟,必须有一支掌握在手里的武装力量。
火药是大杀器不假,可如果没有铁器作为辅助,威力也是无从发挥,所以御用铁匠的人选必须极为慎重!
本来王麻子是个上佳人选,毕竟在这铜器时代能开创先河,说明此人确实有点东西。
可是这家伙乘人之危,敲诈勒索,对徒弟刻薄至极,若是重用此人必生后患。
而铁头虽被排挤,却依旧对王麻子不出恶声,更不倚仗官府的势力挟私报复。
就凭这两点,此人绝对是一个耿直的汉子!
叶凡紧走几步,拦住了铁头的去路,说道:“且慢,刚才不过是玩笑话,就是为了试试你的心性。”
“可这王麻子如此刻薄,扬言你开一家铺子,他便砸一家,你以后如何讨生活?”
铁头一愣,赶忙回道:“刚才冲撞了保正大人,实在是抱歉的很。”
“我早已想好,要开铺子就远走他乡,绝不和师父,师兄弟们抢生意,至于本钱…我打散工慢慢攥就是。”
听完这话,叶凡不由得笑了:“一个铺子光是熔炉,工具,木炭煤炭那得多少钱,岂是你做散工能挣出来的?”
“只怕等把钱凑够了,你的手艺早已生疏啊。”
这番话说得铁头默然无语,自己心里也明白,开家铺子的难度有多大。
可即便如此,依旧说道:“事在人为,我乃七尺男儿,又怎能久居人下,当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叶凡刚才还在微笑,听了这话不由得浑身一震!
这番话实在是振聋发聩,颇有远大志向,看来这铁头绝非寻常人物!
想到这里,便问道:“听你说话有点文绉绉的,难道是读过书?家里还有什么亲人,都安顿好了吗?”
铁头说道:“保正大人说得没错,我幼时家境殷实,后因战乱家境败落,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
“家中尚有老母,这几年跟着我吃苦受罪,我铁头实在是不孝啊…”
看到铁头如此孝顺,叶凡心里更多了几分把握。
当即说道:“铁头兄弟,我这里是龙泽乡,离你师父的铺子有百里之遥,生意上绝无冲突。”
“不如就留下,开铺子的钱由我来出,赚的钱分文不取,各种火工消耗也由我来负责。”
“这里房子多,你把母亲接来,也好堂前尽孝啊。”
听闻此话,铁头浑身一震,颤声问道:“这…这是真的?只是无功不受禄,这哪里好意思…”
叶凡哈哈一笑,说道:“你忠孝两全,人又聪明机灵,还读过书,确实是个可造之才。”
“等把铺子开起来,赚了钱都是你的,不用多久就能娶妻生子。”
“以后就专心为我打造器具,你家老母含辛茹苦,也该享享清福了。”
铁头心里明白,这可以说是天上掉馅饼,而且还砸在嘴里那种!
想到母亲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却一直吃苦受罪,心里实在是难受得很。
当即说道:“若是大人的话能兑现,铁头愿效死力!我这就去把母亲从镇上接回来。”
叶凡立刻命人把马车准备好,自己带着燕鹏和铁头前往镇上。
本以为这位老人住在客栈里,哪里知道铁头在镇上七绕八绕,竟然来到最西边的一片街。
这里都是本地穷人聚集的地方,全都是胡乱搭建的窝棚,平时脏乱无比,就连巡街打更的都很少到这里来。
铁头也是满脸愧疚,小声说道:“家境贫寒,没有钱租屋,只能搭了个窝棚让老母栖身,我实在是个不孝顺的儿子…”
说到这里,眼里似有泪花闪动,明显是说到了伤心处。
叶凡心中感慨,说道:“这怎么能怨你,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啊。”
“放心,苦日子算是熬到头了,你把母亲接出来,咱们先在春和楼吃一顿好的再说。”
听到此话,铁头浑身都来了劲,走起路来呼呼挂风,很快就来到一处窝棚的聚集处。
离着老远,就听到前面有一伙人大呼小叫,还有着妇人的哭声。
刚才铁头还有说有笑,听到这哭声,脸色为之一变,撒开两条腿就向前狂奔而去!
只见前面有三四个泼皮正在连摔带打砸,不少窝棚都被掀了,杂物丢得满地都是。
一个老妇人拼命护着怀中的包袱,正和泼皮抢夺,嘴角流着血,明显是挨了打!
这个泼皮恶声骂道:“死婆子!镇长发了话,要把你们撵出龙泽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