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答应。”杨束直接拒绝。
“我不出现,父皇会派暗探查,冶儿心性纯良,这几年,又因痴傻,未与人打过交道,他藏不住话。”
杨束眉心拧紧,往前走了两步,目光带着审视。
“为何之前不提?”
“你有让我开口?”崔听雨唇角噙了丝嘲讽的笑。
“谢神医那,不缺毒药,你可以找他拿一副。”崔听雨声音很淡。
杨束嘴角抿了抿,看了眼崔听雨,他转身走了。
扶湘院,柳韵翻看着图册,听到脚步声,她抬眸看去。
到门口,杨束步子一停,随后才慢慢打开门,尽可能不让冷气进去。
“还没睡呢。”杨束在暖炉旁烤了烤,才在柳韵身侧坐下。
“时辰还早。”柳韵抚了抚杨束的脸,让他躺下。
手放在杨束太阳穴,柳韵力道适中的按揉,“还从未见你忙成这样子。”
“称王了,有了自己的地盘,肯定要认真经营,国家富强,孩子也能无忧无虑的成长。”
杨束笑了笑,坐起身。
“别光顾着我,你可是双身子。”
将柳韵揽在怀里,杨束给她按摩腰腿,一边按,一边同她说今日做的事。
“娘子慧眼识人,许靖州,极了得。”
“脑子转的快,心思更是缜密,最重要,他会主动解决你的烦忧。”
“你没考虑到的,他也会处理妥当。”
“明明走五十步就足够,他能走出一百步。”
“茅昌河不喜与人打交道,若不是存了那方面的心,你就是遇上也不会在意。”
“许靖州一早就想开凿河道,让秦州来往便利,只是他对河道研究少,这才一直没有动手。”
“我图纸还没看完,他就把要花的银子摆我面前。”
“我没听完后续,只知道三百万两不够!”杨束咬字,肉痛不已,这银子他别说捂热了,摸都没摸上。
“三百万两啊!”
“那玩意,是真想逼死我!”杨束眼里幽光阵阵。
杨束眉心一竖,露出怒容,“民乃社稷之本,我尚不敢怠慢,他们却如此放肆!”
“彻查,不可放过一人!”
“此事就交由许卿了。”杨束面色沉肃,满目威严。
“是。”许靖州微躬了躬身。
忠国公何元正嘴角轻扬,这神情,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刚称王,制度上,难免粗糙,愿与诸君携手并进,造福万民。”杨束一脸真挚。
制止众人行礼,杨束接着往下说:“许卿的能力有目共睹,县令这个位置对他来说,着实屈才。”
“今复用刺史一职,相信许卿能让秦州的百姓安居乐业。”
“学堂是国之未来,书监就交由何祭酒了。”
“军务劳烦忠国公。”
说着,杨束往下走,目光落在最后面干瘦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位便是茅先生吧?”杨束端正的行了一礼。
茅昌河有些不知所措,他还从未被人这般重视过。
“先生的图纸,我看了,真真是利民利国,可恨今日才识得先生。”杨束语气里满是遗憾。
“先生,我今日厚着脸皮,恳请你统管河道,任都水司郎中。”
“王、王上折煞草民了。”茅昌河跪了下去,他是个实在人,没弯弯绕绕的心思。
看着杨束,茅昌河神情坚定,“王上既信得过,我必死而后已!”
“好,好,好!”
杨束连说三个好,激动的上前把人扶起来,“在我这,无需行大礼,茅郎中以后,万莫跪了。”
何相书瞥了眼杨束,不是知道这货的真面目,谁敢相信面前礼贤下士的君主奸滑狡诈,诡计多端。
何元正暗暗点头,不管是装,还是真心,至少愿意放下身段,去招揽有能之士。
这对君王来说,难能可贵。
做了一系列封赏,将议事厅的人都顾到了,杨束开始谈秦州的发展。
在致富的同时,得兼顾民众的和谐,风气不能偏了。
谈完民生,谈军队,一直讨论到深夜,众人才各回各家。
浣荷院外,看着屋里透出的暖黄色,杨束的心止不住的柔弱。
简单洗漱了一下,杨束推开房门,陆韫已经睡了。
将灯吹灭,杨束轻手轻脚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