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会溜回咸阳会她的夫郎了。”
项少龙早知骗他不过,叹道:“信陵君刚大破秦军,君上可知此来是多么危险?”
龙阳君道:“怎会不知道?我正因秦军败北,才要匆匆赶来。”
项少龙叹道:“雅夫人好吗?”
龙阳君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由怀里掏出一只晶莹通透的玉镯,柔声道:“是赵雅托我交你之物,以示她对你的爱永不改变,永恒如玉,只是限于环境,又不愿令你为难,才忍心不到咸阳来寻你,希望你明白她的苦心。”
项少龙把玉镯紧握手里,心若刀割。好一会儿后,沉声道:“君上来此,有何贵干?”
龙阳君叹道:“还不是为了被软禁在咸阳做质子的敝国太子增,今天秦兵大败,秦人必会迁怒于他,要杀之泄愤。我们大王最爱此子,奴家唯有冒死营救。”
项少龙这才想起战败国求和时,惯以王族的人做质子为抵押品,秦国战无不胜,可能各国均有人质在咸阳。不禁头痛起来,道:“君上想我项少龙怎样帮忙?”
龙阳君道:“现在秦君和吕不韦对项兄宠信有加,只要项兄美言两句,说不定可保敝国太子增一命。”
项少龙断然道:“君上放心,冲着我们的交情,我会尽力而为。”
口上虽是这么说,但想起吕不韦愈来愈明显的专横暴戾,实在半分把握都没有。
龙阳君立即喜上眉梢,正要感谢时,陶方进来道:“大王召少龙入宫议事。”
项少龙长身而起,改口道:“龙兄请留在这里等候消息。”
又向陶方说了几句要他照拂客人的话后,匆匆入宫去了。
秦宫的禁卫统领安谷傒破天荒首次在宫门候他,把他领往后宫庄襄王处理公务的内廷去,态度颇为客气,使他有点受宠若惊。
这安谷傒高俊威武,年纪在二十五、六岁间,虽非嬴姓,却是王族的人。能当得上禁军大头领的,多少和王室有点血缘关系,在忠诚方面无可置疑,以吕不韦的呼风唤雨,亦不能使手下打进这系统去,否则将可操纵秦君的生死。
安谷傒对项少龙颇有惺惺相惜之意,到内廷宏伟的宫阙外时,忽地低声道:“项太傅一力举荐徐将军当左丞相,我们禁卫都非常感激。”
项少龙呆了一呆,终明白其中的变化。
徐先乃秦国军方德高望重的人,却受到吕不韦的排挤,项少龙把他推介,自然赢得军方的好感。
两人步上长阶,守卫立正敬礼,令项少龙亦感风光起来,这种虚荣感确实令人迷醉。
安谷傒把他送至此处,着守卫推开大门,让他进入。
才踏入殿内,项少龙吓了一跳。
只见庄襄王高踞大殿尽端两层台阶之上的龙座,阶下左右分立五、六名文臣武将。右边居首的当然是右丞相吕不韦,左边则是硬汉徐先,其他的人里,他只认得大将王陵、关中君蔡泽、将军杜璧,都是在与王翦比武时见过面的,这三人均为秦室重臣,其他五人不用说官职身份均非同小可。
项少龙依礼趋前跪拜。
庄襄王见到他便心生欢喜,道:“项太傅平身!”
项少龙起来后,吕不韦抢着为他引介诸人,当然是要向众人表示项少龙是他的心腹。
他认得的三人中,王陵和杜璧均为军方要人,与王龁、徐先在军方有着同等级的资历。蔡泽则是吕不韦任前的右丞相,为人面面俱到,故虽被吕不韦挤下来,仍受重用。
至于其他五人,仅居徐先下首的赫然是与王龁和徐先并称“西秦三虎将”之一的鹿公,中等身材,年纪在五十许间,长得一把长须,眉浓发粗,眼若铜铃,身子仍极硬朗,见到项少龙,灼灼的目光打量他,神态颇不友善。
另四人分别为左监侯王绾、右监侯贾公成、云阳君嬴傲和义渠君嬴楼,后两人是王族直系的人,有食邑封地。
这些人个个表情木然,大多对项少龙表现出颇为冷淡的态度,竟连理应感激他的徐先亦不例外,只有蔡泽和王绾仍算客气。
此紧急会议云集了咸阳最高层的大臣名将,可见形势多么危急。
秦人最忌是东方诸国的合纵,而今天信陵君只凭五国之力便大败秦军,可见秦人的恐惧,是绝对有根据的。
项少龙自知身份,退到吕不韦那列的末席,学众臣将般肃手恭立。
庄襄王仍像平时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柔声道:“少龙可知寡人急召卿来,所为何事?”
项少龙心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