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方神色凝重起来,道:“此事奇怪之极,大王派了个叫腾胜的内史官来找我,召你入宫一见。所以我立即赶来通知你,看那腾胜神神秘秘的,内情应不简单。”
项少龙心里打了个突兀,这时乌廷芳的娇笑声传来道:“项郎啊!你快来主持公道,评评人家和致致谁才是攀山的能手。”
项少龙心中暗叹,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恐怕要告一段落。
项少龙和滕翼领着十八名手下,急赶一天一夜的路,第三天早上返抵咸阳城,立即入宫觐见秦王。
这十八人被滕翼称为十八铁卫,包括乌言着和乌舒两个曾随他出使的乌家高手在内,乌族占十人,荆族猎手占六人,其他两人分别来自蒲布那伙人和纪嫣然的家将。
十八铁卫在严格的训练下,表现出惊人的潜力,故能在五千人中脱颖而出,当上项少龙的亲卫,可见他们是如何高明,是特种部队里的顶级精锐。
自红松林一役之后,各人痛定思痛,均发觉到自保之道,唯有强兵一途,打不过也可突围逃走。
庄襄王早有吩咐,禁卫见项少龙到来,着滕翼等留在外宫,立即把项少龙带到书斋去见庄襄王。
庄襄王神采如昔,只是眉头深锁,略有倦容。
挥退下人后,庄襄王和他分君臣之位坐下,闭门密语。
这战国最强大国家的君主微微一笑,道:“不知不觉又半年有多,寡人和姬后不时谈起你,前天早朝,寡人忽发奇想,想到假若有少龙卿家在朝就好了。现在看到你神采飞扬,尽洗当日的颓唐失意,寡人心中着实为你高兴哩!”
项少龙听得心头温暖,权力使人变得无情和腐化的常规,并没有发生在这气质高雅的人身上。
同时亦黯然神伤,皆因想起他命不久矣,但更奇怪他好端端的,怎像生命已走到尽头的人?
这种种想法,使他涌起复杂无比的痛心感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庄襄王点头道:“少龙是个感情非常丰富的人,从你的眼神可以清楚看到,你知否阳泉君三天前去世?少龙的丧妻之恨,终于得讨回公道。”
项少龙愕然道:“大王处决了他吗?”
庄襄王摇头道:“下手的是不韦,他以为寡人不知道,软禁他后,隔不了多少天便送上烈酒和美女给阳泉君,此人一向酒色过度,被寡人严禁离府,更是心情苦闷,漫无节制,半年下来,终撑不住,一命呜呼!这样也好,只有一死才可补赎他曾犯过的恶行。”
项少龙心中暗叹,他对阳泉君虽绝无好感,但说到底阳泉君只是权力斗争的失败者,和吕不韦相比,他差得实在太远。
庄襄王不知是否少有跟人说心事,谈兴大发道:“以前在邯郸做质子时,以为可以返回咸阳便再无苦恼,哪知实情却是另一回事。由太子以至乎现在当上君王,不同的阶段,各有不同的烦恼,假若真如右相国的梦想般统一天下,那种烦恼才真教人吃不消,只是我们大秦已这般难以料理。”
项少龙暗叹这些烦恼将是小盘的事,想起秦代在各方面的建设,顺口道:“小有小管,大有大管,不外由武力和政治两方面入手,前者则分对外和对内,对外例如连接各国的城墙,防止匈奴的入侵,对内则解除六国的武装,加以严密的监管,天下可太平无事。”
这些并不是项少龙的意见,而是历史上发生了的事实。
庄襄王一对龙目亮起来,兴奋地问道:“那政治方面又该如何?”
项少龙背诵般随口应道:“大一统的国家,自然须有大一统的手段,首先要废除分封诸侯的旧制,把天下分成若干郡县,置于咸阳直接管辖之下,统一全国的度量衡和货币,使书同文、车同轨。又修筑驿道、运河,促进全国的交通和经济,久乱必治,大王何用心烦?”
庄襄王击节赞叹道:“少龙随口说出来的话,已是前所未闻的高瞻远瞩,这左丞相一位,非少龙莫属了。”
项少龙剧震失声道:“什么?”
庄襄王欣然道:“阳泉君终是名义上的左丞相,现在他去世,当然须另立人选,寡人正为此烦恼,但又犹豫少龙是否长于政治,现在听到少龙这番话,寡人哪还会犹豫呢?”
项少龙吓得浑身冒汗,他哪懂政治?只是依历史书直说,以解开庄襄王的心事,岂知会惹来如此“可怕”的后果。忙下跪叩头道:“此事万万不可,大王请收回成命!”
庄襄王不悦道:“少龙竟不肯助寡人治理我国?”
项少龙心中叫苦,道:“大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