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希望代替三女与这声名鹊起的人物亲近。
鼓乐忽止,再起时,一队过百人的美丽歌舞姬到堂中心处歌舞娱宾。
赵致凑过来道:“嫣然姊叫我问你溜到哪里去?”
项少龙苦笑道:“方便也不行吗?”
赵致又倾侧到纪嫣然处,再凑过来道:“方便哪用这么久的?”
项少龙啼笑皆非,差点把刚塞进口内的佳肴喷出来,忍着笑道:“致致何时变成传声筒,告诉她凡事可大可小,老天爷都管不着。”
赵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苦忍着又去传话。
赵雅和纪嫣然听罢立时笑作一团,好一会儿后,赵致又喜滋滋转过来道:“今天是夫人问的,她说郭秀儿和你先后脚进来,又神色有异,是否刚给你窃玉偷香,拔了李园的头筹?”
项少龙暗呼厉害,当然矢口否认。
幸好此时歌停舞罢,这通传式的打情骂俏才告终止。
郭纵起立发言,宣布把郭秀儿许配李园为妻,正式婚礼在楚京举行,接着自是主宾互相祝酒,满堂喜庆。
项少龙细察郭秀儿神情,只见她像认命似的神色如常,禁不住心头一阵感触。
若没有自己的介入,郭秀儿绝不会生出迫于无奈的感觉,因为李园确是女儿家们的理想快婿。
不过自己空有奇谋妙计,亦无法为她解困,他们根本注定难以走在一起。
对战国的权贵来说,嫁娶全是政治游戏。愈有身份的女子,愈是如此。想深一层,乌应元把爱女嫁给自己,还不是一种笼络手段,只是凑巧乌廷芳恋上他,否则可能是另一齣悲剧。
赵倩能与他有情人终成眷属,实是罕有的异事。
满怀感触下,不禁多灌两杯下肚去。
赵致耳语道:“致致恨不得立把田单碎尸万段,不过人家却不急,因为知道董爷定会为致致作主。”
项少龙暗忖你实在太看得起项某人,柔声道:“多想点快乐的事不是更好吗?”
赵致不知想到哪里去,俏脸红起来,低声道:“致致全听董爷吩咐!”
项少龙发起怔来。
赵致和郭秀儿本质上没有分别,都觉得男性当家做主乃天经地义的事,纵是违背自己的愿望和想法,亦乖乖奉行,分别只是赵致比郭秀儿幸运罢了。
由这角度来看,善柔和纪嫣然都是反时代风气的杰出女性,就像墨子般反对极权和不必要的礼教与奢华。
墨子始终是男人,故其言论得以流芳百世。纪嫣然等无论如何思想卓越,人们最终注意她们的还是其美色。
因郭秀儿的被迫嫁与李园,引发项少龙连串的幽思,神思迷惘里,一阵急遽的足音把项少龙惊醒过来。
整个大厅蓦地静下来,人人均瞧着一名匆匆连滚带跑奔进大堂内的赵兵,他冲翻了一位女婢手捧的酒菜后,仍然丝毫不停地冲入无人的堂心,看到项少龙,气急败坏地抢到项少龙席前,在全场触目中下跪禀道:“董将军不好哩!王宫起火了!”
全场为之哗然。
赵宫的大火终于熄灭,雅夫人的行宫烧通了顶,只剩下包括小昭等在内的三十具焦尸,其中有十多人本是生龙活虎的禁卫军,却无一人能逃出灾场,身上均有明显的剑伤或箭伤。
赵雅哭得死去活来,全赖众宫娥搀扶。
项少龙等匆匆赶回来时,禁卫已搜遍整座王宫,仍找不着敌人的踪迹,只发现行宫附近一条地道有被人闯入的痕迹,负责守卫该处的四名禁卫均被人以辣手活生生勒毙。
成胥的脸色比旁边的孝成王还要难看,他身为禁卫头领,发生这样的事,责任自然落在他身上,重则斩首,轻极也要革掉官职。
孝成王气得双手发颤,在大批近卫重重簇拥下,暴怒如狂大骂道:“全是蠢材,若贼子的对象不是物而是寡人,寡人岂非……哼!”
吓得禁卫跪满远近,噤若寒蝉。
项少龙想起小昭等诸婢,整颗心扭痛得可滴出血来。
其他郭开等数十文臣武将,不知所措地呆看着眼前可怕的灾场。
项少龙心中充满复仇的怒火,对方连小昭等也不放过,自是存有报复之念,否则抢去《秘录》便已足够,何苦还要杀人放火。
滕翼此时来到项少龙身后,轻拉他一把,示意有话要说。
项少龙退到远离众人处,滕翼低声道:“找到那批凶徒了,他们藏在韩闯的行馆里。”
项少龙剧震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