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故作为难之色,歉然道:“请恕董某粗人一个,实很难蓄意去诓骗别人。晶王后若是命鄙人赴战场与敌决一生死,鄙人绝不会皱半点眉头。”
这叫以退为进,若他为了城守之位,完全违背一向的作风,反会教这毒辣无情的女人看不起他。
果然晶王后丝毫不以为忤,娇笑道:“我早知董先生不是这种人,不过荡妇更易使男人动心,本后不是逼先生去骗她,只是要你向她略显男性风流本色,当她是个送上门来的歌姬好了。”
项少龙见她媚态毕露,心中一荡,故意逗她,微笑道:“也是道理,不过我自家知自家事,凡是和鄙人欢好过的女人,事后都难以离开鄙人呢!”
晶王后本是狠狠瞪视他,旋则花枝乱颤地笑起来,大有深意地横他一眼,道:“为何你们男人说起对女人的本领,总爱自夸自赞,教人怎晓得谁才是有真材实料?”
项少龙很想说既有怀疑,何妨一试,不过终不敢说出口,哑然失笑道:“听晶王后这么说,才知原来其他男人也爱如此自夸。”
晶王后忽地俏脸飞红,知道说漏了口,这岂非明白告诉对方,自己和很多男人有过一手吗?
项少龙蓦地想起近水楼台的成胥,这个忘恩背义的小子,说不定亦是藉晶王后的关系扶摇直上,但为何晶王后不保他续代城守,反选上了自己?旋又恍然大悟,若这有野心的女人在朝廷内外都安排有她的人,自然更易操纵政局。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气氛尴尬。
晶王后站了起来,脸容恢复那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冷然道:“我走了!此事你绝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否则本后定不饶你。”
项少龙心中大骂,表面当然做足逢迎功夫,直至把她恭送出门外,始松了一口气。
向韩闯告辞之时,韩闯大作老朋友状,坚持要找天和他到官妓院凑热闹,这才放他离去。
项少龙闲着无事,早点往找纪嫣然,隔远看到田单的车队浩浩荡荡开进纪嫣然寄居的刘府,吓得掉头便走,先回府去。
善柔和田氏姊妹均不在家,问起来才知善柔去逛街,拉她姊妹俩相陪去了。
乌果陪他来到寝室门前,低声询问道:“乐乘的首级已运至牧场,大爷问三爷如何处置。”
项少龙道:“请大哥看着办!过几天风声没有那么紧,把这奸贼人头送返咸阳给吕相,再由他交给姬后。并着他们至紧要不可泄出消息,否则谁都知道乐乘是我们杀的。”
乌果领命去了。
项少龙回房倒头睡足两个时辰,善柔等这时仍未回来,遂匆匆赶往刘府去。
日落西山,由于居民没事的都不敢出门,市容更见惨淡。
项少龙大兴感触,暗忖其实这都是孝成王此昏君一手造成。不过更可能是命运的安排,否则休想有小盘这个未来的秦始皇出现。
唉!这或者就是邹衍所说的天命。
到达刘府,纪嫣然正苦候着他,使人把他直接领到小楼见面,邹衍也在那里,三人相对,自有一番欢喜。
纪嫣然预备了一席精美的酒菜,三人围几坐下,俏佳人为两人亲自斟酒,对饮一杯后,怨道:“到今天才有你的讯息,累人家想得多了几根白发呢!”
邹衍哈哈笑道:“你的秀发若真是这么不争气,我代表天下男人罚少龙一杯。”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项少龙向纪嫣然陪罪后,再向美人儿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挥退服侍的两个丫鬟。
项少龙压低声音道:“你们应知邯郸前晚发生的大事吧!”
纪嫣然微感震惊道:“果然是你们做的,真厉害,二百多人剎那间非死即伤,不但震动全城,连田单、李园等亦惊骇莫名,疑神疑鬼。”
邹衍皱眉道:“不过这一来也暴露了你们的行藏,刚才田单来拜访嫣然,说起此事时,他便表示怀疑是项少龙做的。”
项少龙心中一凛,知道纵可骗过孝成王和赵穆,却绝骗不过这一代枭雄,幸好他还有滕翼这招暗棋,足以惑他耳目,点头道:“他来找嫣然还有什么目的?”
纪嫣然关切他安危,没有答他,反道:“怎办好呢?若他真的怀疑你们?”
项少龙笑着道:“不用担心,现在邯郸城内人人互相猜疑,孝成王等便怀疑是田单和赵穆联手干的,而且我尚有部署,足可使敌人疲于奔命、草木皆兵。”
邹衍笑道:“草木皆兵?这句形容对邯郸确是非常贴切。我和嫣然研究过乐乘被杀一事,还以为非你下的手,一来因你们人手太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