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看他,他的行事太出人意料了。
善柔姊妹“啊”一声叫了起来。
赵致探手过去,紧握善柔的手,感动得眼也红起来。
荆俊奇道:“两位嫂嫂和乐乘有深仇大恨吗?”
项少龙心中暗叹,乐乘一直是赵穆的头号爪牙,赵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怎会欠得他一份。
赵致听这小子毫无嫌隙地唤她作嫂嫂,欣喜地瞧他一眼,才红着脸垂下头去。
善柔对“嫂嫂”之称自是一副受之无愧的样儿,双目寒光一闪道:“当日来捉拿我善家上下的人正是乐乘,他还……唉!”黯然垂首道:“我不想再提!”旋又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道:“我要亲手把他的人头砍下来。”
乌卓慎重地道:“三弟有把握吗?乐乘这人狡猾怕死,出入均有大批好手护卫,现在又正值城内草木皆兵之时,恐怕不易得手。”
项少龙胸有成竹地道:“能人所不能,生命才可显出真趣,刺杀讲的是策略,只要准确把握到乐乘的行踪,我们可精心策划出整个行动,定下掩人耳目的行刺方法。”
乌卓仍犹豫道:“这样做会否打草惊蛇,教人知道我们真的到了邯郸呢?”
善柔不屑地道:“胆小鬼!”
乌卓登时色变,此人极重荣辱,怎受得起这么一句话,尤其出自女人口中。
赵致大吃一惊,怨怪地摇撼善柔的手臂。
项少龙不悦喝道:“你难道不知我最尊敬乌大哥吗?竟敢以下犯上,快给我道歉!”
善柔也知自己过分了,竟“噗嗤”一笑,道:“我说的不是乌大哥,只是见小俊发抖,才冲口说他是胆小鬼,教乌大哥误会了。”
荆俊瞪大眼睛,一副被冤枉的神态,却见赵致向他频打眼色,唯有把这只死猫硬吞进肚里去。
乌卓哪会真的和她计较,亦知在善柔来说,这可算是变相的道歉,摇头苦笑着道:“我非是胆怯,而是希望轻重有序,不致因小失大。”
荆俊爱屋及乌,忙打圆场道:“胆小的只是我这小鬼吧!乌大哥神勇无匹,怕过谁来。”
众人给他夸大的言词惹得莞尔失笑,气氛顿时缓和融洽。
项少龙分析道:“乐乘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动辄可使我们全军覆没,最大的问题,是谁也弄不清楚他究竟仍忠于赵穆,又或早给孝成王拉拢过去,更大的可能是他只忠于自己,就像墙头上的草,哪方风大势强便靠向哪一方。”
待众人完全消化他的话后,续道:“假设赵穆明天造反,那今天他就必须向乐乘和盘托出我们跟他的关系,好增强乐乘的信心,亦免致在调配上出现问题,那时就非常危险,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善柔姊妹、乌果和荆俊均眉头大皱,显然把握不到项少龙所指的危险。只有乌卓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是的!我明白为何必须先干掉乐乘,因为假若他是孝成王布置在赵穆阵营内的奸细,自然会立即把我们的底细告知孝成王,那时我们死了都不知是什么一回事。”
善柔等这才恍然大悟。
项少龙微笑道:“杀死乐乘,还另有个大大的好处。”
今趟连乌卓都要大惑不解。
项少龙淡然道:“我们把整个刺杀行动弄成似是而非,看似是我项少龙所为,但细想又觉不像的模样。凭乐乘墙头草的特质,赵穆与孝成王必然互相猜疑,均以为对方是藉我项少龙作掩饰去干的,你们说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众人听得无不倾服,谁人能想得如此周详呢?
荆俊叹道:“两人自是疑神疑鬼,摩拳擦掌,立即要来个正面冲突了。”
乌卓点头道:“最好昏君立即召回廉颇或李牧其中一人,回师勤王保驾,那赵穆便被迫要马上发兵叛变,我们亦有机可乘,在混水里捉得赵穆这条大鱼。”
善柔皱眉道:“但最大的问题是怎样可砍下乐乘项上的人头呢?”
项少龙从容一笑,待要回答,手下来报,田单到了。
项少龙心中凛然,现在邯郸城内,他最顾忌的人,正是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