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连根拔起,那时谁敢不看我赵某人的脸色行事。”
朱姬曲意奉承几句后,柔声道:“我看项少龙定是不折不扣的蠢材,否则怎会相信以淫荡闻名天下的赵雅会对他专心一意?”
项少龙惟有苦笑,朱姬这两句话当然是免费赠给他的礼物。
赵穆哪想得到其中有此转折,正正经经答道:“你错哩!赵雅对项少龙确是动了真情,所以很多事直到此刻仍替他隐瞒。不过我太明白她了,所以她怎斗得过我,她不想和项少龙一块儿死,只好乖乖与我合作。”再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道:“项少龙这小子不但不蠢,还非常厉害,若不是抓着赵雅这弱点,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项少龙想起一事,立时冷汗浃背直流。假若赵倩把纪嫣然、邹衍在大梁救他们一事说了给赵雅听,再转告赵穆,那纪嫣然和邹衍两人便非常危险。
这时侍女来报,食物准备妥当。赵穆和朱姬步出房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项少龙叫了声“谢天谢地”,一溜烟走了。
赵倩在榻上辗转反侧,怎样也无法入睡。没有项少龙在身旁,她有种凄苦无依的感觉。她又想到赵盘,这失去母亲的孩子日渐变得阴沉可怕,只有对她和项少龙时才有点天真欢慰,连赵雅的帐他也不卖。假设他表现得脆弱一些,赵倩反会好受点。
就在此时,帐幔忽给揭开,正要惊呼时,项少龙熟悉的声音道:“倩儿!是少龙!”
赵倩哪想到夜深人静时爱郎会出现榻旁,狂喜下扑过去,死命把他搂紧。
项少龙脱掉靴子,搂她钻入被窝,先来个长吻,才低声问道:“你有没有把嫣然救我们的事告诉雅夫人?”
赵倩何等冰雪聪明,闻言骇然道:“她不是有什么不妥吧?为何说给她听会有问题?”
项少龙色道:“那是说你已告诉她了!”
赵倩摇头道:“没有。但并非我不信任她,而是我曾答应嫣然姊,绝不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所以只把我们编好的故事告诉她。”
项少龙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大气。
赵倩娇躯一颤道:“天啊!夫人究竟做了什么事,要劳你半夜三更偷进来问倩儿这样的问题?”
项少龙爱怜地爱抚她粉背道:“今晚你有没有见过她呢?”
赵倩道:“听说她有客人来了,所以我不方便过去。噢!我想起来哩!每次说有客人来,小昭她们的神情都很古怪,似乎充满怨愤,又无法作声的样子,那客人难道是……”
项少龙早已麻木,再不会为赵雅与齐雨偷欢有任何激动,他乃提得起放得下的洒脱人物。他曾向赵雅提议让荆俊等人保护她,却给她坚决拒绝,当时尚没会意,现在当然明白她是不想让他知道和齐雨的私情。
赵倩道:“项郎啊!求你告诉人家是什么一回事好吗?”
项少龙道:“这几天你觉得夫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
赵倩凝神想了一会儿,思索着道:“给你这样一说,夫人果然似和以前不同,不时心神恍惚,有次我还发觉她独自一人在垂泪,问起她时,她只说想起妮夫人,有时又无端端发下人的脾气。”再不依地催促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啊!人家的心憋得很难受呢!”
项少龙叹道:“你再想想,她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例如我们绝逃不出去诸如此类的话。”
赵倩道:“这倒没有,但她曾提过吕不韦现在自身难保,随时有抄家灭族的大祸,我们若随乌家去投靠他,等若由狼口走进虎口里。”
项少龙道:“那你怎样答她?”
赵倩吻了他一口道:“我说只要能跟着你,死也没关系。”接着一震道:“是了!当时她神情很古怪,回想起来,似乎像既羞惭又后悔的样子,后来便借故走了。”
项少龙至此已对赵雅完全死心。赵穆说得对,他比项少龙更了解赵雅,所以可先后两次利用这善变的女人来害他。
暗叹一口气后,把情况大约告诉赵倩。赵倩早料到大概的情形,出奇地冷静。
项少龙道:“你至紧要表现得若无其事。”
赵倩深情地献上香吻,柔情似水地道:“倩儿晓得了,我对你这新圣人有无比的信心,知你定能领着倩儿和乌家安然度过劫难。”
项少龙临走前道:“你真舍得丢下父王,随我去接受茫不可测的命运吗?”
赵倩肯定地点头,道:“只要能离开父王,倩儿什么都不怕。人家有件事尚未告诉你,就是娘死后,倩儿的奶娘曾说了句骂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