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人知道此人足智多谋、学识丰富,不可小觑。
介绍过后,郭纵招呼各人入座,首先请项少龙坐于右方第一席的上座,项少龙推辞不果,惟有坐入这代表主宾的一席。对面的主家席自是郭纵,接着依次是赵穆、赵霸和郭开。
项少龙的下首则是一直脸色阴沉的严平,其次是乐乘,郭纵的两个儿子则陪于末席。事实上直至此刻,项少龙仍弄不清楚郭纵为何要设这庆功宴,假设刚才自己被人创伤,于郭纵面子上亦不好看。
酒过三巡后,郭纵欣然道:“老夫一生都是伴着个打铁炉做人,现在年纪大了,粗重的事交给儿子,闲来只是踩踩穷山野地,找寻穴铁脉,研究一下器械兵刃的型制。对我来说,没有东西比先圣鲁公的手录更珍贵,少龙今天携宝而回,别人或者不知少龙的功劳多大,但老夫却最清楚。来!为我大赵中兴有望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只有严平半点都不碰几上美酒。项少龙心中叫苦,郭纵这么一说,分明指赵国的兴衰由他一手包办,在这争权夺位的时代,怎会不招人妒忌。
果然赵穆和乐乘脸上都闪过不悦的神色,赵霸则凶光闪烁,只有郭开仍摆出一脸欢容,严平则依然是那么毫无生气、半死不活的表情。
项少龙偷偷留意那别具风格的赵致,她每次举杯,总是浅尝即止,不像其他人灌得一滴不剩。
乌卓在项少龙耳旁低声道:“郭纵想害你!”
项少龙点头表示知道,扬声答谢道:“郭先生过奖了,末将只是奉大王和侯爷之命尽心办事,所有事均听大王及侯爷指示,末将幸好有点运道,不负所托,我看这一杯应敬的是侯爷。”
众人慌忙向赵穆举杯,项少龙等自是边饮酒边心中诅咒,暗骂赵穆这残暴的奸鬼。
那美女赵致想不到项少龙对答如此得体,眼中亮起讶异之色,细心打量起项少龙。
赵穆的脸色好看了点,哈哈大笑,欣然喝酒,好像功劳真是全归于他的样子。不过谁都知道以他的城府,绝不会被项少龙区区数语打动,这表面的欢容只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郭纵向立在身后的管家高帛打个手势,后者立时传令下去,顷刻后,数十名美婢如花蝴蝶般捧着热荤美食摆到席上,又殷勤为客人添酒。项少龙特别留意严平,他几上只有青菜麦饭,显见郭纵特别照顾他的“需要”。
郭纵哈哈一笑道:“老夫的宴会一向必有歌舞娱宾,但今天巨子肯赏脸来敝府赴宴,所以节目安排上有点改变。”
大力拍一下手掌,忽然十多个女子由后方的两扇侧门拥出,几个觔斗来到堂心立定,表演起各种既惊险又精彩的杂技百戏。当其中两女绝无可能地在另两女的肩头凌空翻身,交换位置,再立定在对面下方的女子肩上时,除严平外众人无不拍掌叫好。
荆俊低声自负地道:“看过我的身手才拍掌吧!”
项少龙为之莞尔,荆俊始终是个大孩子,充满好胜心。众女表演了变化万千的叠罗汉后,在众人掌声中退出堂外。
郭纵笑道:“真正要向之喝彩的人是致姑娘,我这些家婢的身手,都是由她一手训练出来的。”
众人闻言忙向赵致喝彩,其中又以荆俊叫得最厉害,使人恼笑皆非。
赵致盈盈起立,淡淡还礼,似对赞赏毫不在意,予人甚有涵养的印象。
郭纵忽地干咳两声,正容向项少龙道:“老夫听说少龙与巨子间有点小误会,不若由老夫当个和事老,把事情解决。”
项少龙心中大恨,郭纵似乎没有一句话不为他着想,其实一直在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原因自是因他项少龙与乌家的关系。几句话便弄到他十分难堪,现在就算他肯交出巨子令,亦开罪了赵穆,因为他把拥有巨子令一事瞒着这奸鬼;但假若他不让郭纵做“和事老”,郭纵便有借口对付他了。
幸好严平冷然道:“郭先生这和事老做得太迟了,现在本子和项兵卫的事,只能依从墨门的方式解决。”
众人不问可知,那种方式舍武力再无他途。赵墨行者伏击项少龙一事,这些位于邯郸权力最上层的人怎会不知道,亦明白严平方面吃了大亏,种下不可解的深仇。
赵穆从容道:“一位是大王最看重的客卿,一位是大王最宠爱的御前剑士,谁也不愿看到任何一方有失,不若明天由本侯禀奏大王,由他定夺。”
郭开和乐乘立即心中暗笑,严平在赵国地位尊崇,最近对付燕国的入侵时又在辅翼守城上立下大功,对着赵王都平起平坐,若把这事摊在他面前,不用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