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黄连,无处发作。
唉!这时代当权者无一不是奸狡之徒,不过回想二十一世纪的政客,也就觉得不足为怪了。
成胥指着横亘在荡阴上游,由黄河分叉出来的支流洹水,道:“渡过洹水,另有一条官道,东行直至黄河旁另一大城‘黄城’,假若我们改道而去,岂非可教马贼料想不到?”
项少龙沉声道:“若我是马贼,定会趁你们渡河时发动攻击。人家是有备而来,人数又比我们多,优胜劣败,不言可知。”
三人听得呆了起来,谁都知道渡河需时,在河面上更是无险可守,舟楫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矢石之下,正是马贼偷袭的良机。
项少龙乃受过严格训练的职业军人,思忖了一会儿后,断然道:“无论我们拣哪一条官道走,总落入敌人算中,对方是以逸待劳,我们则是师老力疲。唯一方法是改变这明显优劣之势,使敌人变成劳累之师,我们才有以少胜多之望。”
顿了顿,充满信心地道:“现在我们依然沿官道南下,抵洹水时却不渡河,反沿洹水东行,直指内河,这既可使敌人大出意料之外,还要渡河追来,而我们则随时可靠水结营,稳守待敌,大增胜算。”
查元裕道:“可是那段路并不易走……”
乌卓打断他,道:“只要能保命,怎样难走也可以克服的。”
成胥同意道:“就这么决定吧!我们加添探子的数目,在前后和两翼遥距监视,宁可走得慢一点,也不落进陷阱去。”
决定后,大队人马继续上路。项少龙亲自挑选一批健卒做探子,五骑一组,前、后、左、右各两组,总共八组,以旗号向主队传讯,务策安全。
到黄昏时分,离洹水只一天路程,才拣了一处易守难攻的高地立营生火。
项少龙昨晚一夜未眠,趁机躲入营帐,倒头便睡。醒来时四周黑漆一片,被内软玉温香,点灯一看,原来偎在他身侧的是和衣而睡的雅夫人。
雅夫人受灯光刺激,醒了过来,嗔怨道:“你这人哩!睡得好像死猪般,有敌人来偷袭便糟了。”
项少龙笑道:“你是敌人吗?”只觉精神奕奕,但肚子却饿得要命,才想起根本尚未吃晚饭。
雅夫人听到他肚子“咕咕”作响,笑着爬起来道:“人家专程把做好的饭菜拿来给你,唉!现在冷哩!”
项少龙心情大好,任由这位只有别人服侍她的美女悉心伺候自己进膳,到填饱彼此的肚子时,已是次日清晨。
当下继续赶路,沿官道南下洹水,四周全是起伏绵延的丘峦和林野,景色美丽。
平原夫人改采合作的态度,载着她和伤痛难起的少原君那辆马车,紧随赵倩的凤驾,而二百家将则随在最后方。
自那天早上交谈过后,项少龙再没与这毒比蛇蝎的女人说过半句话,真不知她脑内又会转什么坏念头。
当他经过赵倩的车旁时,美丽的赵国公主掀开窗帘,娇声唤道:“项少龙!”
离开邯郸至今,她还是首次主动和他说话。
项少龙大讶,放缓马辔,与马车同速并进,看着她明媚的俏目道:“公主有何吩咐?”
赵倩大胆地和他对视半晌后,垂首道:“项少龙!我很感激你,但也恨你。”言罢垂下窗帘,阻断了他直接而带着贪婪的目光。
项少龙感慨万千,他乃花丛老手,当然明白她话里的含意。她直呼他为项少龙,明示已当他是个配得上她这金枝玉叶的男人。感激的是他保存她的清白;恨的则是他要把她送给魏人。虽然那是难违的王命,可是她仍禁不住对他生出怨怼之心。
神伤魂断下,项少龙惟有把心神放在沿途峰回路转、变化无穷的风光里。
在这两千多年前的世界中,城市外的天地仍保存着神秘动人的原始面貌。若非初冬时分,定可见到一群群动物,在原野里漫步徜徉。
这条官道取的多是地势较低矮的小山丘,又或平原旷野,所以远处虽是崇山峻岭、林木葱郁、层峦叠翠,他们走的却是清幽可爱的小径。
这时转过一座小山,左旁忽地出现像一方明镜的小湖,湖水澄碧无波,清可鉴发,在晨曦晓雾中,烟寒渚秀,幽雅怡人。对岸青山连绵,翠柏苍松,蔚然清秀。
项少龙暗叫可惜,若是偕美旅行,定要在此盘桓个两、三天。直至远离小湖,他心中仍存着那美好的印象。不过他很快又被路过的一个山谷吸引了。
谷中秀峰奇出,巧石罗列,森林茂密,时有珍禽异兽出没其间。谷底清流蜿蜒,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