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令那似乎老了十岁的面容，下垂的颊肉，大大的眼袋就出现在她面前。

他的手里还拎着一只半满的酒瓶。

“对不起。老爷子是怎么……”乔月只能明知故问了。

“心脏病。”陈司令长叹一声，“可笑吧？金琴那个杀人犯，口口声声说自己有高血压心脏病，让我爸对她俯首帖耳了几十年！结果，心脏病发作死了的，竟然是我爸！”

陈司令引着乔月，来到了老爷子的书房。

“金琴……还住在这里吗？”乔月问。

“那个杀人犯现在住在监狱里。”

陈司令把酒瓶放在桌上，酒瓶晃了晃才稳住了，他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才判了二十年！你相信吗？他妈的她居然是从犯？这种女人，就是毒瘤！你知道她进去以后，有多少大人物来给她求情让我撤诉吗？如果不是我早早把口供钉死，她现在说不定已经被放出来了！他妈的！”

“二十年，她也活不了二十年了。”乔月的心情很复杂。

“哼！你以为她会老老实实待在里面？过不了一年，她都能保外就医了，然后就像她离开你外公一样，再次彻底消失。记录上只留下她病死的消息，一切都不了了之！”

陈司令握紧拳头，狠狠砸在酒柜上，玻璃应声而碎，他咒骂道，“妈的，老子真该跟她同归于尽！”

“司令……”

乔月看着他开始流血的拳头。

“这些日子，我每晚都梦见我妈。我妈是个那么好的女人……为什么我爸就不能好好对她呢？我记得有几次她在医院住院，晚上想让我爸陪一陪她，我爸却总说还有公务。可是我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的身上，总有一股子甜腻腻的香水味道！”陈司令的表情狰狞起来，“乔月你知道吗，金琴的一瓶进口香水，比我爸一个月的津贴还他妈要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