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是……是金奶奶给我的。”万秋书扯了个谎。

“该死的老太婆！她……她为什么要给你枪？！”万铠气得一阵眼冒金星。

“她知道乔月要对我不利……所以让我拿着防身的。”又是一个谎言，万秋书面不改色。

万铠打开一只手帕，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枪上的指纹，然后包住那只枪，放进了自己包里。这才拉过万秋书：“小秋，你跟乔月到底有什么矛盾？你仔仔细细跟爸爸说一遍。”

万秋书看了一眼奕明书：“我不能说。”

万铠眼睛发红：“小明，你跟乔月欺负小秋的事，是不是也有关？”

奕明书的表情很受伤：“爸，我不知道乔月和小秋到底有什么矛盾，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帮着任何人欺负过小秋。我承认，下放这几年，小秋受了很多苦，但我和妈妈哪怕有一口吃的，都是紧着小秋来。脏活累活儿，我更是没有让她沾手过。我就这一个妹妹，我怎么可能做出跟别人一起欺负她的事呢？”

万铠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要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一样：“那么，这个乔月是怎么欺负小秋的？能让金琴那个老妖婆都看出来，都能干出给小秋枪让她防身的事？”

奕明书叹了口气：“爸，我不知道，至少我没有看到过乔月做出任何欺负小秋的事。相反，小秋倒给乔月知青找了不少事，甚至污蔑她的名声！具体的，您问小秋吧。”

万秋书抬起头，泪流满面道：“爸，你看哥哥！我不说，你们也不会相信我的。”

万铠的语气温和下来：“小秋，爸爸相信你。告诉爸爸，那个乔月对你做了什么？”

“乔月不是人！”万秋书冲口而出，“她是狐狸精，她真的是狐狸精——她变成狐狸精的时候，被我看到了！”

万铠和万母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微微摇了摇头。

万铠继续问：“小秋，你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乔月变成狐狸精的呢？”

万秋书低下头，微微发抖，似乎十分害怕：“我不能说。爸，您看哥哥现在的样子，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了！哥哥已经被她迷惑了！”

万铠看向奕明书。

奕明书勉强笑了笑：“爸，小秋有次上山摔了脑袋，从那以后，她就有点神神叨叨的。可能是我最近对乔月的关注多了一点，她觉得心里不舒服了，才会这么编排乔月吧。您看，她也说不出具体的时间地点来。”

“就是上山摔到脑袋那次！”万秋书抬起头，“我在山上见到乔月现出了原形，人身子，狐狸的尾巴！毛茸茸的好大一条！她用尾巴把她姐姐乔星扫到了陷阱里，然后她姐姐就被哥哥的木桩子扎死了……当时我被乔月看到了，我慌不择路地逃跑，才会撞到脑袋的……我一直没有敢告诉哥哥，怕他心里难过……”

“乔星掉到我的陷阱里，是乔月干的？”奕明书大惊。

万秋书重重地点了点头。

万铠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他锁上了病房的门，问奕明书：“你挖的陷阱掉进去了人？还死了？这事后来怎么处理了？”

奕明书摇摇头：“山上陷阱很多，没人知道那个陷阱是我挖的。但是因为这件事，我心里一直很不好受。可我不能去自首，我还有妈妈和妹妹要保护。这些天，我也一直在帮助乔嘉林和乔嘉木兄弟俩，但我的能力有限，而且他们兄弟俩好像失踪了……等等，小秋，乔星跑到山上那晚，乔月并没有跟着上山啊？那晚你似乎也没有上山啊？”

万秋书心里咯噔一声，还是强作镇定道：“并不是那天晚上，是第二天白天。晚上山里黑咕隆咚的，我怎么能看到？我一直不敢说，就是怕哥哥心里难过，而且，我知道哥哥肯定不会相信我的！他只信那个乔月！”

奕明书皱紧眉头，又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万秋书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破绽。

万铠打断了两人：“什么都别说了，夜长梦多！马上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回家！”

“不！”万秋书和奕明书再次异口同声。

万秋书捂住嘴，边哭边打开门锁跑了出去：“你们都不相信我！你们不是我的爸爸妈妈！”

奕明书犹豫了一下，追了出去。

万铠跟万母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颓然地坐在了床上。

……

与此同时，在特护病房楼下，医院负一层的停尸间里，陈司令坐在父亲尸体旁边，双眼无神地望向前方。

老爷子就这么去了？

他到现在还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