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走进卧室，立刻看到一个顶多有七八岁身量的男孩直挺挺躺在炕上。

见来人，男孩挣扎着起身：“何大队长……”

大队长抬手指了指乔月：“这是村里新来的乔月知青，想租你家的房子。”

男孩看了乔月一眼，眼神是跟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沉稳：“何队长，你有没有告诉她，我家死过人？”

“我都知道了。”乔月立刻对他好感大增，“我不怕。”

“死过五个人，都吊死在这棵枣树上。”男孩指了指后院墙角处那棵十分繁茂的枣树，眼神有点空洞，又带着探究，“你真的不怕？”

“不怕，你家人又不是我害死的，我为什么要怕？”乔月道。

“你说得对。害死我家人的人，他们都不怕，你为什么要怕？”男孩点点头，“前院整租，房租是2块一个月，可以按月提前给。你也可以租下来，再分租给别人，我不管，反正炕只有一张。厨房里东西都是齐全的，你要做饭，自己打柴就行。炕洞是连着的，我负责烧炕。”

“能管饭吗？”乔月问。

“也行，每月你给我28斤粮食，管三顿饭，吃菜就吃我自留地里那些，就再多收……1块钱吧。”男孩说着，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他尴尬地捂住肚子。

“你今天又没吃饭？”大队长问。

“昨晚吃了，不饿。”男孩答。

乔月听了，转身从牛车上扒拉起自己的行李，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两只大肉包子来，递给了男孩：“你先垫垫。”

男孩肚子叫得更响了，肉包子冷掉之后，香味更加顽固。可他倔强地别过脸去：“我不饿。”

乔月把包子塞在男孩手中：“你不白吃我的，待会儿你帮我收拾下屋子，行不？”

男孩这才接过包子。他吃得很斯文，小口小口地咬着，吞咽也没有任何声音，但吃得很快，两分钟就把两个大包子全吃掉了。然后，他很郑重地对乔月鞠了个躬：“谢谢你乔知青。”

大队长抹了一把脸：“唉，造孽啊！”

乔月拿出3块钱，当着大队长的面儿数给了男孩：“先付你一个月的房租和伙食费。”

男孩接了钱：“你等等，我给你打个收条。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