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永远都只相信她想相信的,你认定了我这么想,我也无法自证。”
他轻声道,“但儿臣不能因为您的误会,就不做正确的事。”
陆太后干脆亮出最后的杀手锏,“来人,把姜衔草和真正的九王爷带进来!”
一群侍卫押着姜衔草和沈听肆走了进来。
沈逾白看了姜衔草一眼,她的神情和他一样平静。
陆太后走到姜衔草面前,用手指着她的脸,“她根本就不是哀家的肆儿,你的皇侄!而哀家真正的孙儿却被困在她原来的女子之身里,在姜家备受虐待欺辱。一个罪臣之女居然敢霸占当朝王爷的身体,她罪该万死!”
沈逾白顿了顿道,“母后,您把她带过来,是想让儿臣做什么?”
陆太后盯着他,忽然阴狠一笑,“哀家这里有个把她的魂魄从肆儿身体里揪出来,然后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回的办法,你只要按照哀家说的照做,哀家就信你。”
沈逾白看了一眼殿门外。
那里站满了亲近太后的禁军,虎视眈眈。
只要陆太后一声令下,他和姜衔草今日都会死在这里。
沈听肆的嘴巴被堵着,他急切地看着陆太后想要开口为姜衔草求情,告诉她姜衔草也是迫不得已,可是陆太后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告诉我,你要不要处置这个假王爷?”陆太后逼问道。
沈逾白忽然笑了一下,“母后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儿臣是不可能对她下手的。”
姜衔草眸光微动,陆太后冷笑道:
“你居然敢违背你母后的命令,还是你不想证明你对你皇兄的忠心?”
沈逾白看着她,一字一顿道:
“都不是。我这么做,只因为我要护着的人,不容任何人伤害。也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母后。”
下一刻,原本本分站着的姜衔草骤然出手。
她抛出藏在衣服里的血玉朝太后掷去,红光亮起,太后神情恍惚,一股黑烟从她身上窜出。
姜衔草盯着那试图逃出殿内的黑烟,冷声道,“玄先生,这一次你别想逃了。”
在沈逾白和姜衔草将计就计联手做局后,天命阁的阁主落网,雍帝中的邪术被解开,悠悠醒来。
被夺舍的太后也清醒了过来,最后查出她会被玄先生夺舍,是因为她身边最亲近的宫女早就被玄先生杀害,这一年来陪在她身边的都是易容后的天命阁奸细。
因为遭遇了这一劫,太后苍老了许多,她从此在慈宁宫闭门不出,潜心礼佛,把宫里宫外辅佐皇帝的事务都交给了沈逾白全权处置。
姜怀忠在三日后被拖到菜市口处刑,秦老太太也被押了上去,在脑袋落地之前她都一直嚎叫着,说她是一品诰命侯夫人,可根本无人理会。
就连围观的平民百姓在听说了她动用邪术向子孙借寿的事后,都对她无比厌恶,不停地朝她身上扔臭鸡蛋烂菜叶。
姜怀忠则已经在诏狱里被折磨得神智不清了,脑袋落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放过我,我再也不做男人了,也没人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至于姜家的五位公子,除了被一辈子关在灵隐寺里当和尚苦修的姜锦真之外,其他四人都被流放到边疆充军。
他们离京前,姜衔草还去送了他们一程。
她微笑着问狼狈不堪的四人:
“后悔吗?”
后悔当初那么对她了吗?
他们看着她,眼里有恨意,有惘然,有悔意,有对未来的恐惧,唯独没有愧意。
正如姜衔草早就料到的那样,他们就算后悔,也不是因为曾经对她不好而感到自责,他们只是后悔没在她最孤苦无助时直接弄死她,才会给她翻身报复的机会。
姜衔草笑了起来,“带着你们的悔恨,一辈子在边疆当苦力吧!愿你们尝遍人间疾苦,下世投胎为牛马,这就是我对你们的祝愿!”
姜怀珠的魂魄被孟道姑从楚玉漱身上放了出来,然后送去了轮回路。
姜衔草对此没有什么异议。
她知道,天道有轮回,人这一世做的恶,欠下的孽债,下一世都要还的。
姜怀珠的轮回路,怕是从此布满坎坷,甚至不会有再世为人的机会,但那也是姜怀珠应得的。
沈听肆问姜衔草:
“我呢?”
姜衔草看着他,“你怎么了?”
沈听肆很平静地问她,“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姜衔草没有回答。
她只是转身离开,把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