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耳边呼啸,伏念的身形如一道贴地疾掠的青色电光,在密林顶端踩过,脚尖在翠绿的叶海上轻点,只带起一圈圈微不足道的涟漪,便已在十丈开外。°比?^)奇?中μ文±网!
衣袂翻飞,如青鸟渡水。
“老头子真是越来越会使唤人了,当驴使唤都没这么狠的。”他撇了撇嘴,一边施展着冠绝天下的顶尖轻功,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
“刚从那鸟不拉屎的黑风岭跑个来回,屁股还没坐热乎,又被一脚踹出来,给宋义那家伙送一封鸡毛蒜皮的信。”
他想起墨子那张千年不变的严肃脸,忍不住又是一阵腹诽。
即便这种跑腿的活他干过不少,然而每次要自己出来总归有点不爽,墨班大师那家伙机关那么多,却没自己的一双腿快。
正当他心猿意马,琢磨着回去后是先喝酒还是先睡婆娘,虽然他还没婆娘,刹那之际,一股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的冰冷感,如同一条无形的冰线,从后颈悄然勒上了他的天灵盖。
伏念的身形在半空中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停顿,像一幅被定格的画,完全违反了所有力学常理,随即悄无声息地落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轻如落叶。
他脸上那份玩世不恭与惫懒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饿了三天的野狼才有的警觉与凶悍。
林子里,太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连鸟鸣和虫叫都消失了,风声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喉咙,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应该是被盯上了,而且,对方是个能将杀气收敛到这种地步的顶尖高手,是个中老手。
伏念没有回头,嘴角反而向上勾起一抹兴奋又危险的弧度,看来是秦国的高手过来了,他还真想看看,有着天下第一师的秦军到底有多厉害。
不过,他不想把这条黏上来的尾巴带回机关城。
“阁下……”
他低声自语,嗅了嗅微微散发着暑气的空气,在一丝浓郁的干燥之中捕捉了一股女人的味道,他略带自恋的吹了吹额前的一撮长发,像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对手发出邀请。
“不知暗中追在我伏念屁股后的是哪家姑娘,不过事先说好,若是秦军里的人我伏念不会考虑!”
话音未落,他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炮弹般再次弹射而出。
这一次,他不再走直线,而是陡然转向朝着西面那片地形犬牙交错、峭壁林立的险峻峡谷悍然冲去。
那里是飞鸟难渡的绝地,却是他这种人的乐园。
峡谷中,风声变得凄厉,像是被岩壁挤压后的哀嚎,两侧是刀削斧凿般的绝壁,只留下一线天光,如一道漏下的惨白剑芒。
伏念如同一只灵巧的猿猴,在凸起的岩石与悬垂的藤蔓间闪转腾挪,身形贴着岩壁游走,如一尾无骨的青鳞大蟒,速度不减反增。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杀意如影随形,始终锁定着他,不远不近,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弹出致命的音符。
他知道,对方不是在追,而是在赶,像一个最高明的牧羊人,将一只最桀骜的头羊,赶向既定的屠宰场。
追了这么久,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瞧见,这份耐性与追踪的本事,着实可怕。
突然,在他前方一块必经的落脚石上,一道黄影毫无征兆地浮现,仿佛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
那人身穿黄色绸缎劲装,下半张脸被同色面巾遮挡,只露出一双冷漠到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
是她。秦国密探影卫之一的蜂雀。
伏念心中一凛,脚下却没有丝毫迟疑。.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他凌空变向,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几乎是擦着岩壁滑翔而过,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蜂雀预判的封锁路线。
“大名鼎鼎的蜂雀亲自出马,真是看得起我伏念这双腿。”伏念口中调侃着,身形却快如鬼魅,试图再次拉开距离。
蜂雀一言不发,她的轻功在纯粹的速度上,确实要稍逊伏念一筹。
但她对时机的把握,对伏念每一个动作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