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孩,凭什么不费半分力气就得着皇上宠爱?
可知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贵妃保持着微笑,依旧带着众宫女去赏牡丹。
因为思念儿子,又为儿子不值,牙都咬碎了。
李琏在皇上面前说话知分寸,毕意是晏公教导的弟子。
老父幼子,生得晚有生得晚的好处。
掉几个书袋就能哄得李瑕笑逐颜开。
谁知他背后这样轻薄?
李慎与皇后死得惨烈,犹在昨天。
曹元心绝不允许一个孩子加一个贱妇坐享年长皇子们争斗的成果。
……
“她早对愉妃怀恨在心,别人的儿子尽孝膝下,六弟那样娇贵却身在毒瘴丛生之地,她心中不平衡是人之常情,孩儿不过推波助澜。”
“总归是她有这个心思,不然我说什么也没用。”
李仁没半分得意,实事求是。
“老十三的事呢?”
李仁说得更简单,“别的皇子不是管军事,就是参政管国事,我管理内务,岂能白管?”
“四喜是你收买的?”
“他本就是我的眼线。”李仁很淡定,一脸理所当然。
“老十三太蠢,倘若有自知之明,便该低调行事。姑姑教过我,嫉妒最扭曲人心。”
“姑姑也掌管过后宫,父皇后宫是先帝数倍不止,许多女子几个月不承一次皇恩雨露,就像阴暗不照阳光的角落,滋生出什么,姑姑比我见得更多。”
“愉妃自己也是吃过苦的,这么不知人事,不是活该又是什么!她和十三弟早晚都不会有好下场。”
此时此刻,归山已经查明另一个木头人上的八字乃是老十四李瑄的。
而借阅皇子玉碟的登记册上,明确记载了十三皇子的借阅记录。
这东西记着各皇子公主的出生时辰,他一个皇子,借来能用何用?
圣旨已静悄悄由太监到各宫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皇十三子德行不彰,行事粗陋僭越,对君上不敬,对兄弟不恭,实非良才。
特此明谕,皇十三子难承国本。再有谣传,严惩不贷。
钦此。”
圣旨简短明了,表明皇上对谣言有所耳闻,极为厌烦。
更表明了老十三与国本无缘。
睡前皇上迷糊着对凤药道,“老十三本性不坏,这段时间的确娇纵得轻狂了些,关段时日,还是放了吧。”
“朕要是连几个稻草人都承受不住,被儿子夺权篡位也是天命。”
他心中对祝由魇胜不是不信,而是儿子这种级别和玩笑差不多,不可能灵验。
又因十三子刚十二岁,儿子们凋零,他不忍再苛责尚未成人的儿子。
……
凤药心中犹豫,这个消息要不要告诉李仁,让他有所心理准备。
诅咒皇帝,虽然不像李慎起兵,李瑞追杀伯英,断了粮道那么恶劣,其性质都是一样的。
皇上却宽容了李琏。
李仁打的主意以为皇帝素来厌恶盯着皇位的儿子,最少也得圈禁几年。
等放出来,早物是人非。
李仁起身对着凤药跪下了,神情肃然而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