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呢？等我带人去书院讨要？”研沫气场十足，声声质问。

王秀才拧眉，“沫儿，你如今怎连贤良淑德的边都不沾了呢？”

研沫气笑：“呵，乖乖被你们一家子弄死才是贤良淑德？王秀才是读书人，不妨给我打个样，我弄死你，你别反抗，乖乖赴死，如何？”

王秀才怒了：“你，简直不可理喻，曾娶你为妇，人生耻辱！”

“耻辱？你吞掉媳妇嫁妆耻辱不耻辱？你有何颜面活在人世！”

“你……”王秀才气得面色涨红，“我说了会还，你别逼人太甚。”

“好，说好了今日还书，书呢？”

王秀才降了气势，张了几次嘴才道：“我今日有事，没来得及去书院，明日一定还你。”

“有事？有什么事？忙着躲家里吃大粪吗？”

“你！你个毒妇！”

王秀才再顾不得文人形象，气得跳脚，嘶吼出声，这件事将成为他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管你是卖身还账，去当上门女婿，还是卖妹妹抵账，还不上，我就让城里的伯父拿着欠条，去官府告状。”

研沫骂人骂得过瘾，心中那口郁气终于出了，心里好受多了。

蒋大福带着三个小子，一字排开，那副要动手的架势吓得王婆子瑟瑟发抖。

“姑姑，别和他废话了，不如我揍他一顿来得痛快。”

二壮摩拳擦掌，吃饱了手痒，想找他练练拳头。

王婆子怂了，她生怕儿子吃亏，连忙喊道：“别动手，我们明日就想法子还账。”

“好，那我就再等你们一夜。走吧，咱们回去睡觉了。”研沫后半句对大哥等人道。

研沫气撒了，蒋家众人潇洒离去。

二壮冲王秀才龇牙咧嘴举了举拳头，转身追研沫；

“姑姑，你说王秀才会不会去当上门女婿？”

研沫笑了：“你猜呢？你们分析分析。”

二壮抢答：“我猜不会，他最要面子了。”又挠头道：

“可他不去当上门女婿，怎么还债啊？他不会欠债不还吧？”

三壮：“我猜他会去，面子哪有里子重要，他们家现在别说束脩银子了，就是吃饭都难了。我猜最多三日，他就会答应。”

二壮扭头：“我不信，姑姑，你说呢？”

“我也猜他会答应的。”研沫走向前面。

“啊？”二壮惊讶过后，嘻嘻道：“姑姑信，我也信。那用不了几日，他欠姑姑的就会还回来了。”

三壮撇嘴。

研沫：还？呵呵，估计他入赘第一件事就是报复回来。

大壮和蒋大福一向话少，只静静看着他们几人聊天。

二壮满脑子想着美食，追过来问：“姑姑，我们明日做什么去？还去找吃的吗？”

研沫：“去镇上看看。”

蒋大福连忙开口：“妹妹去镇上做什么？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替你跑一趟。”妹妹都没出过门，他哪里放心。

不止研沫没出过门，村子里好多人都没出去过，一辈子生活在村子里，像王秀才能出去读书的，都算见过大世面。

研沫：“大哥放心，我就是随意走走，不会丢的，我跟着爹读过书的，我知道路。”

二壮自告奋勇：“我陪着姑姑去！”

“要不？”蒋大福还想再说，研沫和二壮等人已经走远了。

翌日清晨。

吃过芋头糊糊，研沫和二壮就上路了。

二壮一路兴奋不已，跟着姑姑真好，他终于有机会去镇上看看了，等回来，他一定要和大家好好显摆显摆。

二壮舔舔嘴唇，早饭吃了和没吃似的，吃了几顿姑姑煮的饭，他都有些吃不惯娘煮的了。

“还是姑姑煮饭好吃。”

研沫笑道：“没吃饱吗？到镇上我们买几个肉包子吃。”

“不不，不用了，我不饿。”二壮差点跳起来，那得好多好多钱吧？他哪里敢吃包子，想都不敢想。

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镇上的肉包子是什么味道呢？

有没有姑姑煮的饭好吃？是不是一口下去，满嘴流油？想着想着口水直流。

二壮偷偷擦掉口水，追过来道：“姑姑，渔霸家每日都会去镇上卖海物，我们要不等会，看能不能跟他们一块走。”

话音刚落，一辆牛车载着满满的海物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