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沫摇头,一脸可惜:
“哎哎,生不出孩子,这锅我不背啊,是你儿子身子不行。”
一听此言,乡亲们立即化身吃瓜群众,一个个探头探脑,好奇道:
“真的吗?真的吗?”
“看不出来啊?”
“哎呀呀,不是没可能啊,读书人身子弱,哪像咱们日日劳作的?”
乡亲们一双双满是好奇的眼睛望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这瓜吃的越发有味了。
王康面色涨红,不知如何反驳,如何自证。
王婆子尖声痛骂:“胡说!你个贱妇,竟敢污蔑秀才郎,我,看我不打死你!”说着拿着棍子就要打人。
研沫灵活躲过,喊道:
“心虚了,心虚了不是,不心虚干嘛打人?”
“你……”王婆子跑得气喘吁吁,扶腰喘着粗气,气急败坏:
“休了她,休了她!”
“沫儿,别闹了,跟我进屋。”王康还是那个翩翩公子,温和的过来拉她。
研沫侧身躲过,“哎,别碰我,可别又想下毒杀我。”
王康面色微沉:“你想怎样?”
“和离,赶紧写和离书签字画押。”研沫抬眸。
王康拧眉,她不是心心念念的要做秀才娘子的吗?不对,曾经那个温柔贤惠的沫儿哪里去了?
难不成,做不了秀才娘子就想毁了他?
同归于尽?她也配?
他衡量利弊,语气温润,哄小孩子般道:
“别胡说,岳父过世了,你连个娘家都没有,和离后去哪里?”
“无处可去,总比不明不白的死在你们家好。你娘可是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下药一事,你怎么看?你觉着她认识乌草这种毒药?知道用量多少,能让人慢慢死去?”
研沫审视着他。
王康握紧拳头,面色发沉:
“娘也是一时糊涂。”
王婆子低下了头,眼眶红红,明明是她自愿的,可被儿子舍弃推出来顶包时,还是不自觉难过。
大丫气鼓鼓地远远站着,往日她早就凑过来哄她娘了。
研沫笑了,“你若是大胆承认,我还敬你是个男人,现在吗……”
研沫摇头,意味不明。
乡亲们齐齐望过来,目不转睛地吃瓜:所以他真不行?真不是男人?
“以往你不是常常告诫我,要孝顺,要敬婆母吗?怎么到了自己,就转了弯呢?”
“你的孝顺就是拉着娘顶包,你的孝顺就是自己吃干饭,让娘喝稀的?滋滋滋,还真是个大孝子。”
王婆子冲了过来,“你闭嘴,我儿最是孝顺!我儿未来定能当官,让我享福!”
“康儿,快写休书,现在就休了她!”
王康脸颊发烫,他堂堂秀才,竟于人前被一妇人指摘,不休她,颜面何存?
“你既去意已决,我只好成全,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大可来找我,一日夫妻百日恩,能帮的我定帮你一把。”
都这种时候了,王康还装深情人设,在乡亲们面前刷好感。
果然引来了乡亲们的赞誉:
“不愧是读书人,有情有义。”
“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没准下药的事,他真不知情。”
王康提笔刷刷写下了和离书,签字时,笔一顿,“你若是后悔了,我可……”
“沫儿啊,康儿是个好男人,要不算了吧。”
“是啊,都是一家人,算了吧。”
乡亲们向来劝和不劝离,选择性忘记下药一事,在他们心里被休的女人都凄惨无比,什么和离,不还是被休?
研沫:“等等。”
众人齐刷刷望过来,后悔了?
王康抬头,胜券在握。
“和离书上少写了一样。”
大家一头雾水时,研沫继续道:
“嫁妆是女方私物,按律是要归还的。”
王婆子一听嫁妆跳了起来,“什么嫁妆?乡下地方,哪来的嫁妆?当你是那千金小姐呢!”
“你怎么说?”
研沫不理会叫嚣的王婆子,只笑着盯着王康。
你不是装深情吗?让你体会下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康滚动着喉结,半晌都没言语,最后挤出一句:
“岳父的确帮我良多,我感激不尽,但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