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一刻还在气他,后一刻又将他逗乐。他忍不住笑着点点她的鼻头:“堂堂惠安县主还看得上我那点银子?”
潮帮初立,海市已建,崔家如今的家产比起当年只多不少,若圣人归还那四百万两银子,崔家定然稳坐芮国首富的宝座。
“哈!我就知道,你的狐狸尾巴被我捉住了!”崔礼礼捉住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你就是想要霸占我崔家家产”
“说得没错,你崔家最贵重的,我就一定要霸占住”指尖的传来的濡湿让他些微失神,陆铮想要俯身吻她却被躲开。
美人计果然是最有效的。
崔礼礼对他的命门一清二楚,自然要变本加厉,眼眸含水,声音也放缓了:“说说缘由”
滑腻腻的,湿漉漉的。
陆铮正要开口,不料天空中飞来一只鸟儿,就在二人头上盘旋。他顿时醒悟过来,暗暗庆幸没有着了崔礼礼的道。
他伸出手,水枭落在手臂上,取出细细的小纸棍,上面写着:“圣人召你二人即刻回京,不得有误。”
即刻?
两人对视了一眼。
究竟出了何事?
得知崔礼礼要回京,京中有些人就按捺不住了。
最先收到消息的自然是韦不琛。
只是陆铮和崔礼礼的行踪飘忽不定,绣使常常失了二人的下落。他干脆遣绣使去寻拾叶,想要打听崔礼礼何时抵京。
拾叶答了一句很拗口的话:“姑娘说姑爷不许她说。”
韦不琛绞着眉冷声嘲讽:“她竟变得如此夫唱妇随。”
郭久犹豫了一番,还是不忍告诉他,这是崔礼礼在提醒他,她已是他人妇,不便相见。当初韦不琛将她困在那小宅院中四十多日,只怕耗尽了两人所有的情分。
“郭久,你派人知会各城关卡,务必查到他二人踪迹。”
唉郭久暗暗无奈地摇头,叹一口气才抱拳说:“是。”
可绣使哪里是陆铮的对手。
前世他能在绣使眼皮子底下乔装回京,今生自然也能。
“非得扮成这样入京?”崔礼礼对着水边看着自己满脸皱纹的模样,极其不满,“是圣人下的诏书,又不是我们抗旨私奔,用得着这样?”
“韦不琛那家伙肯定是盯着的。”
崔礼礼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还说他不是
陆铮又道:“再说圣人召得如此着急,我们先混进去打听看看。”
这倒是有几分道理。
于是一个跛脚老妪坐在一个独轮木板推车上,庄稼老汉推着她进了京城。
几年未归,京城还是旧模样。
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看起来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庄稼老汉寻了一个茶水铺子讨水喝,问了好半晌也没问出个名堂。又绕道去寻曹斌。
曹斌已不住在老宅,搬了新家。曹父曹母也不知他俩底细,见是两个乡下人,不像是又坏心眼的,便留在曹府休息。到了入夜时分,曹斌才回来。
“曹将军,别来无恙啊。”庄稼老汉朝曹斌行礼。
曹斌愣了好半晌,旋即招呼人将大门关上,又屏退所有人,才拉着二人道:“陆兄,嫂夫人,你二人为何扮做这个模样?”
一声“嫂夫人”叫得陆铮颇为身心舒畅,也不再装模作样,褪去伪装与曹斌相认。
“扮成这样,你都还能认出我来!”陆铮难得诧异。
曹斌留了须,显得成熟不少:“陆兄,你忘了,老弟我是听音辨星寻路出身啊,你的声音,在海上那么大的风浪我都能辨别出来,更何况今日!”
“曹老弟有所不知,圣人急召我二人返京,信中并未提及所为何事,故而有些忐忑。”
曹斌摇摇头:“圣人之心实非你我能揣度的。”
他站起来在屋内走了两圈,又坐下来道:“这几年圣人一直推行修生养息之策,缗钱收得少加之税赋减免,若非嫂夫人当年捐的那些银子,只怕实难支撑下去。想来这次召兄嫂进京,应该还是与银子有关。”
崔礼礼看着曹斌,抿着唇笑了:“曹将军——”
曹斌连忙摆手:“可担不得这称谓,嫂夫人就叫名字吧。”
“还记得在定县马场,你与我坐在马场的角落,那时候你还在发愁没有功勋。如今成了将军,讲起朝堂的事来,也头头是道了。”
曹斌闻言站起身来,深深作揖行礼:“受教于兄嫂,此恩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