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刘广胜心灰意冷,实在是力不从心。
一个王冲就已经够判他死刑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白煜……这伙绑匪是非得整死他刘广胜不可啊!
黄鑫力此刻也是怒火中烧,指着刘广胜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让你把人找出来,你倒好,人没找到,又丢了一个!”
“我好不容易扛住上头的压力给你争取了一天的时间,你倒好,时间过去一半,人你却是半点踪迹都搜不到。”
“你要是想死就早点说,我立马让人把你拉出去砍了,百夫长的位置你不想坐,有的是人可以顶替你。”
刘广胜抬起头,眼神竟然带着一丝希冀:“黄司长,要不您现在就找人来替我?”
我特么是真不想干了啊。
黄鑫力冷哼一声:“你这算盘打得倒是响亮,找人顶替你?这是找人替你背黑锅的吧。”
刘广胜一脸垂头丧气:“黄司长,我是真没辙了。”
废物!
黄鑫力气得浑身颤抖,内心却暗自冷哼,幸好自己早有防备,多留了一手。
……
执法司。
此时,一位魁梧高大,面部轮廓刚硬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位随从,从执法司大门外疾步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百炼钢锻造的重甲,身披猩红大氅,腰间配着一柄黑金长刀,浑身上下散发出武将才有的沙场锐气,行走间鹰视狼顾,压迫感十足。
负责守门的执法者看到来人,纷纷不敢有丝毫的阻拦!
只因来人正是兵武司都尉,白辕!
他既是白老的儿子,也是被贼人绑走白煜的父亲。
白辕走过前堂,目标十分明确的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
半途中,遇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沈重。
“白大哥。”
沈重看到来人,内心暗暗叹息之余,仍旧对着白辕拱手叫道。
白辕比他年长几岁,两人曾在一个军营里待过,是一起打过仗的袍泽兄弟。
两人的关系很好,白家和沈家也是世交。
可今夜白辕却没有丝毫的客气,径直对着沈重问道:“犯人招了吗?”
沈重叹息的摇了摇头:“没有,他是个真正的硬骨头。”
白辕面色冷肃,眸光闪过一抹冰寒的杀机:
“硬骨头?那就把他的骨头全部打碎,让他的骨气全都漏出来,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个硬法!”
“如果你的人不行,就换我来。无论如何,今夜我都要一个答案。”
白老爷子听到自己的孙子被人绑走,整个人瞬间心急如焚,要不是年轻时习过武有点底子在,只怕当时就要出事了,于是连忙派人让外出练兵的白辕快马加鞭赶回来。
沈重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阻拦,任由白辕走进地牢。
在执法者的指引下,白辕径直走进关押黑衣绑匪的牢房,望着十字架上那道浑身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的人影,眼神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走到那绑匪面前,平静的问道:“告诉我,你们把我儿子绑走,究竟意欲何为?”
眼看黑衣人始终低着头,不肯说话。
白辕突然伸出一只宽厚的手掌,直接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此时的他眼神无比的凶狠,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语气更是无比森寒:
“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也不要低估一位父亲为了救儿子的决心,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这个世界有的是比死亡更大的恐惧。我可以让你尝遍人世间所有最残忍,最恶毒的酷刑,却又让你想死都死不了。”
黑衣人望着眼前的白辕,眼神却毫无一丝生气,宛如一尊失去灵魂的傀儡。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他竟有点想笑。
这个世界最残酷的刑罚,我已经受过了啊。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再也没什么能伤害到我了,也没有什么能让我感觉到恐惧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哀大莫过于心死。
因此,无论白辕使出怎样残酷的刑罚,黑衣人都已经麻木了。
牢房外,沈重听着黑衣人的哀嚎,听着白辕愤怒的咆哮,听着皮鞭抽打在肉体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心中却不由得想起韩老五说的那句话:
“头儿,这人已经废了,问不出什么了。”
韩老五信誓旦旦的说道:“从来没有人能在我手下撑过两个时辰,可这个人却硬生生挨过去了,不得不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