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忘记你夫君乃是皇城司指挥使了?这上京城中大大小小之事,只要我想,自然无有不知。”
温雪杳回神,心跟着一紧。皇城司.****马车行至温府门外,车夫将车门打开后宁珩扶着温雪杳一齐下了马车。相府门口站了两排人,除去后面一排小厮丫环外,前头以温相为首,左右分别站着温长青与温初云。温相与温长青的反应出奇一致,见马车门打开,两人便争先恐后走上前。落后一步的温初云则神情寡淡,穿着一身明艳的桃红色宽袖长裙,弯起的眉眼盛满阴翳。一众人簇拥围着他们一人进门时,温雪杳注意到对方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温雪杳与宁珩在家祠给温雪杳的母亲上过香后,一行人绕过游廊来到堂厅。温长青一双眼上下打量着温雪杳,灼人的视线几乎黏在她身上一般,不过一日未见,却像是隔了好几个秋。温相的视线也不遑多让,父子俩如出一辙的灼热,倒像是觉得宁珩会亏待她似的。温雪杳含着笑与宁珩视线对上,后者无奈地摸了摸鼻尖。“妹妹,在宁府可还吃得惯,睡得惯?”“若不然这回走便将温府的厨子一并带过去,你打小没有别的毛病,就是一个挑嘴。”温相接话,“那宁府厨子做的菜想必你是吃不惯的。”一向懒得同温相搭话的温长青也难得附和出声,“父亲此言倒是没错,我瞧着妹妹确是有些消瘦了。”温雪杳实在忍不住了,两人一唱一和,好似宁珩有意苛待她一样。她嗔怒地瞪了对面一人一眼,“哪有那般夸张,左右不过是一日未见,怎得就能看出我是胖了还是瘦了?”温相一噎,没敢看温雪杳,反而朝着盟友找认同感,“我瞧着你妹妹却是瘦了些”温长青竟也配合,“是瘦了。”温雪杳:“.”最后两人问责的目光齐齐落在宁珩身上。温雪杳有些急,宁珩牵着她的手,安抚地攥了攥她的掌心,然后从容看向对面严肃盯着他的手、目光似要喷火的两人。“岳父大人、舅兄,我知晓阿杳偏喜甜淡素食、不爱荤腥,是以早在成婚前便专门命人从阿杳母亲故乡江南一带寻来一位厨子,想来应是能照料到阿杳的口味,不至于令她饿着消瘦。”话落,连温雪杳都些发怔,呆呆地看了宁珩一眼。青年的肤色冷白,下颌流畅,看过来的目光裹挟着一丝宠溺,让人头脑发晕。昨日两人用膳,她只觉得味道清爽,恰好是她所喜欢的,却未曾想哪有那么多的‘恰好’,只是有人在精心准备罢了。她心中一暖。这件事他从未提过。对面父子俩默声对视一眼,再看温雪杳红扑扑朝着那人仰起的小脸,有再多不满也不好再开口。两人轻轻浅浅哼了一声,将此事揭过。又聊了一会儿,温雪杳才发觉迟迟不见路姨母的身影。路姨母专程从江南好要小住一月,怎得如今却不见她的身影,温雪杳偏了偏头,探寻的视线望出去,“路姨母呢,今日怎得不曾见她?”提起此事,父子俩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先是看了宁珩一眼,似有些犹豫。宁珩:“如今我已是温家人,岳父与舅兄有何不妨直说,不必避讳我。”两人沉默一瞬。温长青抿了抿唇,才看向温雪杳道:“你路表哥来了,此时姨母应在码头接应,估摸着时辰应当午时便该回,值得父亲和哥哥遮遮掩掩的。”“诶呀。”温相叹了声,“你这丫头不知道,你路表哥此行不是一个人来的。”“不是一个人?”温相青着脸别过头去,像是接下来的话极难启齿。温长青无奈将话接上,“他拐了在江南巡查的顾御史的表妹,一道到的与人私奔的刘家小姐。天呐。路表哥此行怎能叫“拐”,那分明.分明就是带着人家姑娘私奔了呀!温雪杳有些恍惚,记忆中路表哥是一极稳重的男子,比之宁珩也不差半分,怎得如今却能做出这般荒唐事?这边几人正说着,那边门外的小厮便跑路姨母领着人回来了。温雪杳正欲起身,就见远处一衣着端庄的妇人领着身后宛若璧人的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进来。前头那一身青衣腰别玉带的正是温雪杳的表哥路清鹤,而他身侧那位面容昳丽的少女就有些眼生了。“姑父、温兄、温四姑娘。”路清鹤带着身侧少女向两人见过礼,才笑着朝温雪杳看过的,我姑母的女儿雪杳。”视线经温雪杳身旁长身玉立的男子身上一扫,继续道:“这位想必就是雪杳的夫婿,宁国公府的宁世子了?”宁珩浅浅颔首,应道:“宁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