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洞下窜出。
元烨满目怒色,似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剥似的。他死死盯着青年锋利的指骨,回想起方才两人相拥的场景,眼睛又一刺痛。“你找死!”赤手空拳,招招狠戾,脚下生风,疯了似的朝着宁珩扑上去。可元烨摸爬滚打练来的招式到底不入流,在宁珩手下未过三招,便被降服。青年浑身矜贵,连衣袍都未生出褶皱,哪像元烨拼了命似的满身狼狈,高束的金冠早不知掉到了何处,此时一头墨发张牙舞爪地披散着。宛若阴间恶鬼般阴毒的视线落在宁珩淡然无波的脸上,嘶吼着重复道:“宁珩!你怎敢?”他从未觉得像此刻般受尽屈辱,就连曾做人马奴时都未有这种感觉。直到眼瞧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他人拥进怀中,而他却上前阻止都不能,只能无助地瞪大一双眼死死盯着。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分明就是眼前之人,他却根本奈何不了他分毫,这让血气方刚的少年如何能不气?他气得目眦欲裂,当即喷出一口鲜血晕倒过去。宁十一瞧着场面,替自家主子揪住了心,“世子,这该如何是好?”而青年脸上却无半分仓皇,平静如水的面容在冰冷的月色下如神明般尊贵。“将人送回七皇子府,就说七皇子在御花园闲逛,摔了一跤将自己摔得昏了过去,而我恰巧路过,将他救了起来。”宁十一愕然。主子这是将人狠狠虐了一番,却要让旁人以为七皇子倒欠了他的恩情。当真是好狠的心,可对方还只能闭口不言,吃下这个哑巴亏,不然觊觎臣子未过门妻子还被抓包的事情传出,对方只会更加没脸。宁十一心底啧了声,若七皇子醒来知晓,保不齐会再次气昏过去。****温雪杳与宁珩的婚期定在来年正月,而温雪杳兄长、温家嫡子温长青归京的日子正好在今年年底。他只要按时归京,自然能参加温雪杳的大婚。只不过想起此事,温雪杳内心却有些不安。因为她仍记得在那场预知梦中,远在关外的兄长听闻她在京中退婚的消息,不惜违背圣旨也要提前归京,最后惹得官家大怒。虽如今有关她的流言已经淡去,可她依旧不免忧心,最终仍决定书信一封,告知兄长自己近来一切安好,暗暗嘱咐他一定要奉召再归京。转眼夏去秋来,温雪杳最怕的盛夏过去,
日子便也愈发好过起来。
一月之后,她收到了温长青的回信,
对方果然问及她对于婚事的打算,想这世上有谁是温雪杳最为亲近之人,那人必然是她的兄长温长青。是以,她对对方毫无隐瞒,洋洋洒洒一封家书写了四五页纸才意犹未尽地停笔。
其间将近一年来发生的事都逐一同对方诉了一遍,除了那场梦境。倒不是她不愿意告知温长青,而是每每落笔,手指便像不受控制般,难以书写成她心中所想的文字。几次下来,不是不知所云,便是那书信干脆被墨汁晕染得看不清字迹。她尝试几次,也察觉或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此等玄妙的事,或许不能告知旁人。如此,她也只好打消了念头。眼瞧着婚期愈近,温雪杳开始亲手绣自己的嫁衣。上京城讲究女子出嫁的嫁衣、盖头都要亲手来绣,越是精细便昭示着未来日子越是美满幸福。温雪杳倒是不敢奢求那么多,她只希望一切如宁珩所应那般,两人能相敬如宾过完此生。日头正暖,温雪杳倚在榻边,搁下手中绣活,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细碎的阳光金灿灿地落在少女卷翘的睫毛上。直到夕阳西下,温雪杳才幽幽转醒。那双澄澈单纯的眸子被泪水洗涤,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悲怆。小暑进来,低呼道:“小姐,你怎的好端端竟哭了?可是方才梦魇了?”眼角的泪珠拭去,盈盈眸子里满是坚定,继而缓缓摇头。“不,那不是梦。”原来那一切从不是梦。遭人背叛、温家没落、父亲惨死、兄长锒铛入狱。大雪天被丢进破庙毁去容貌。这一切本就是真的。是她,重生了。作者有话要说我代杳杳和哼哼给来观礼的宝们发喜糖和红包啦!带一下预收《和前男友一起穿越后》蹲蹲收藏qaq鹿灵看穿书文时就经常感叹:她在20岁的年纪,却拥有60岁的身体、5岁的经济水平、3岁的情绪管理以及婴儿般清澈的头脑。还因网课多年,连仅存的交际能力都退化到了阿巴阿巴。要是穿到人均八百个心眼子的古代,那不得分分钟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