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池医者仁心,快步上前欲探其究竟,待他终于瞧清了来人的面容,脚步不由自主地陡然停下,眼睛里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双手也随之垂放在身旁,俨然一副置身事外、不愿涉足的姿态。,e*r+c\i*y\a?n¨.`c?o!m′
一主一仆显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没有将没什么存在感的郑鹏池,以及假装路人的陆良吉、尉迟野放在眼里。唯一意外的大概是,没想到这时候医馆内还有外人。
谢静徽被药柜框住了活动范围,待人到了近前才看清楚来人,“岑郎君?”
岑嘉赐的衣着比往日更加华丽繁复,脸色却如纸般苍白,双眼黯淡无光,眼底更是透着一股灰黑之气。
岑嘉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但实际效果却是声音飘忽不定,软弱无力,“我……找林娘子。”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会耗尽他全部的力气。
岑嘉赐也算济生堂的熟客,自是清楚规矩,正确的顺序应当是“我挂林娘子的号”,但他说的是“找林娘子”,其中的意味大不相同。
谢静徽只觉得岑嘉赐如今的模样有些“危险”,却又难以言明这股感觉究竟从何而来,一时间竟有些呆愣。
岑嘉赐再度重复一遍,“我找林娘子。¢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
这时郑鹏池走上前来,接过话茬,“林娘子正忙着呢,郎君身子何处不虞,老夫可以为你诊治。”
从外表来看,郑鹏池是那种深受患者信赖的、精力充沛的中年医者。
岑嘉赐却显得有些固执,“我只要林娘子。”
郑鹏池无奈道:“郎君且去休息室稍作等待。”甚至没有让人带岑嘉赐去诊室,“看林娘子是否有空为你看诊。”
岑嘉赐对济生堂极为熟悉,无需人引领便能准确地找到休息室,带着小厮径首走了过去。
首到他们的背影消失,谢静徽方才小声地说出自己的疑惑,“他的面相怎么变了?”虽然不通相面之术,但首觉却告诉她,岑嘉赐有些不对劲。
郑鹏池不屑地哼了一声,“当然变了!”
岑嘉赐此刻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纵欲过度的典型,虽然他自以为伪装得很好,但在郑鹏池这样的老江湖面前,却是无所遁形。
只是这话不好当着谢静徽这样的小娘子挑明,郑鹏池更想不通的是,岑嘉赐怎么有脸来济生堂找林婉婉。
郑鹏池再抬头,就看见闻着味道过来的两人。`n`e′w!t?i.a¨n,x_i-.^c*o′m!比起谢静徽的懵懂,他们可清楚多了。但凡有几个贪欢好色的朋友,对岑嘉赐此刻的状态就不会陌生。岑嘉赐自己或许还未察觉,但旁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济生堂的药苦,但瓜香啊!
郑鹏池只知道他俩是白家带来的随从,却不知他们的具体身份。右手轻轻挥舞,仿佛赶苍蝇一般,“走远一点。”
随后交代谢静徽,“我去找林娘子,你守好大堂。”
尉迟野语气中带着几分嫌恶,打听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林婉婉开医馆做生意,接触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但岑嘉赐无疑是最讨厌的那一种,怎么好意思来找她。
谢静徽虽然不清楚内情,但从郑鹏池讳莫如深的态度中也能看出,此事非同小可。
言辞模糊,“一个熟客。”
不一会儿,林婉婉就走了出来,不过她的身后除了郑鹏池,还多了一个护卫。
显然岑嘉赐如今的状态,让众人都感到有些警惕。
刚从一张榻上下来就来找林婉婉,考虑到男女之别,事情不得不说办得令人作呕。如果他愿意找男大夫调理身体,反倒没那么多忌讳,偏偏他拒绝让郑鹏池看诊。
在林婉婉看来,病人不分男女,她并没有那么多忌讳,甚至对岑嘉赐如何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感到有些好奇。
休息室大门敞开,林婉婉走进屋内,仔细打量着岑嘉赐的模样。隔着一段距离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岑嘉赐撒谎不打草稿,“彻夜读书一时入了迷,没休息好。”
林婉婉对着这套言辞并不陌生,每一个学生通宵玩游戏、看小说……做任何与学习无关的事,第二天精神不济都会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么一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借口。
开门见山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岑嘉赐此时此刻对女色心如止水,单纯将林婉婉当做治病救人的大夫。
但想到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岑嘉赐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