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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头者正是程咬金,只听他大喝一声道:“儿郎们退回自己的岗位,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又向两人道:“是否要我把你们两个小子揪出来才肯说话,有什么好笑的?”就那么在洞口处坐下去。
跋锋寒勉强止笑,喘着气道:“我明白了!当年杨素是与杨广同流合污,意图谋反,因太子是杨勇而非杨广,所以杨广住的是掖庭宫,在杨广的地头弄个出口当然不是难事。”
徐子陵按着笑至疼痛的肚皮,仰首问程咬金道:“待秦王来小弟再作解释,包你老哥满意,我们还要去查看另一出口,记着勿要让任何闲杂人等看到这个洞口。”
跋锋寒道:“这是掖庭宫哪一个角落?”
程咬金一头雾水的答道:“角落?老天啊!这是天策宫主殿前的大广场哩!”
没有过去,没有将来;没有开始,没有终结!寇仲的精神完全集中到眼前此刻,甚至忘掉自己为何坐在那里,人、刀、天、地结合为一个同时无限小和无限大的整体,胜败再不存于其中。刀再不是刀,而是天、地、人不可分解的部分,他感到从一个超离人刀的角度,一丝不漏地掌握着傅采林弈剑的变化。剑圈正难以觉察的逐渐扩大,剑气微妙地一圈一圈增加,当他的井中月刺中剑圈核心的一刻,他清楚晓得剑圈会由大化小,聚积至巅峰的剑气将以电光石火的高速聚拢,井中月仍无法触及弈剑之锋,击中的只是非己力可以抗拒的惊人剑气。自动手以来,他还是首次掌握到傅采林的招数。寇仲哈哈一笑,生变为死,本一往无回的刀势临阵变化,往后回收。
倏地剑光大盛,傅采林在气机牵引下,手上青芒暴涨,越过香炉横空而来,弈剑将一个一个由小至大的气环串套剑身,随着弈剑前推,如龙吐珠的把从小至大的气环往他送来,只要被任何一个气环击中,肯定他寇仲立即一命呜呼,什么不死印法也派不上用场,即使石之轩坐在他的位置,也不会出现另一种情况。此着又是出乎寇仲意料,令他知道自己仍未能完全看破傅采林惊天动地的弈剑法,不过他已从被动转为主动,因为傅采林千真万确地被他以此出人意表的一招,引得化守为攻,且是不得不攻。死化为生,在弹指的高速中,井中月又灌满真气,寇仲同时施展逆转真气的压箱底本领,井中月像有生命的灵物般弹往上空,再全力下劈。刀锋到处,气环纷纷破碎,变成向两旁翻滚开去的狂飙,井中月刀锋疾取弈剑尖锋。
眼看命中剑锋,弈剑忽然消失在香炉后,然后香炉在眼前扩大,直向寇仲手上的井中月撞来,竟是傅采林把剑回收,挑起重量超过五十斤的香炉,逼寇仲离座。寇仲保持下劈之势,但已改变角度,直劈成斜劈,劈在左方桌沿空处,在触桌前的寸许距离,井中月贴桌横扫,生出无形刀气,从炉底反击傅采林,如对方置之不理,延伸的刀气会划过对方的胸口,那跟被井中月扫中没有任何分别,即使傅采林的护体真气,也要抵挡不住。寇仲虽看不破傅采林的剑招变化,但傅采林也开始掌握不到他的刀法,原因在他寇仲成功进入宋缺所言的忘刀境界。
香炉改前撞为向上腾升,去掉这既是缓冲,又是胜败关键的障碍物,两人间豁然敞开,一切变得清楚明白。弈剑爆起千万光点,满布桌面,寇仲攻去的刀气立即消失无踪。可是寇仲再没有刀招被逼得无奈地半途而废的颓丧感觉,因为他已二度逼得傅采林变招。寇仲闭上双目,精确地计算出香炉升上的位置尽点,在触及亭顶前回落至桌上的时间,刀从意、意从刀,心意交融,无意无刀,井中月在桌上虚空画出一个完美的刀圆,积蓄至极限的螺旋劲气透刀送出,直击傅采林剑气最盛处,大海捞针的寻上虚虚实实中真正能致他于死的剑气。“砰!”寇仲全身剧震,往后一晃,差点掉到凳后,心中不惊反喜,晓得傅采林这战场上的先知先觉者,亦被自己此着由宋缺亲自指点下磨练出来的身意奇招,逼得无法不与自己硬拼,刀剑虽仍未有实质的接触,但与刀剑真正交击却没有丝毫分别,井中月的刀气已把弈剑锁紧。因他寇仲而甦醒,变成有灵性异物的井中月,终于感觉到弈剑的变化。
傅采林雄躯轻颤,低喝道:“好刀法!”漫天光点消去,弈剑似若无中生有的现于眼前,依循着尽得天地至理的完美路线,从桌上由右侧弯击而来,剑气把寇仲完全笼罩。此时香炉刚升至力尽处,往桌面回落,可推知两人交锋的迅疾速度。
傅采林此招根本是挡无可挡,唯一化解之法,不是挥刀格挡,而是井中月笔直射出,来个同归于尽,迫傅采林还剑自保。寇仲完全不晓得为何忽然变成如此局面,只知弈剑术确为旷世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