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姿容,耳鼓仿佛听到她天下无双的歌曲。徐子陵想的却是远道而来的傅采林,由于与傅君婥的关系,不论傅采林如何对待他们,只好逆来顺受。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师公傅采林势成长安城内最令他们头痛的人。
步上石阶,抵达敞开的大门前,韦公公恭敬地说道:“少帅请在此稍候片刻,待小人进去通传。”
韦公公没入大门后,三人瞧进主堂,被一座反射出五光十色的云母屏风挡着视线,可见到的是紫红色的地板铺放着厚软的波斯地毯,不但增添异国的风味,更加强因傅采林法驾寄居此地的神秘气氛。
寇仲苦笑道:“这叫丑媳妇终须见公婆,又如烈小子说的有缘千里能相会,待会儿师公倘要执行家法讨回我们的武功,该怎么办好?”
跋锋寒傲然微笑道:“此正跋某人坚持同来的主因,文的由你们负责,武的一概由跋某接着,不是所有问题迎刃而解吗?跋某正要见识……”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大吃一惊时,韦公公从屏风后转回来,身后随着一丽人现身,不但跋锋寒虎躯一震,中断豪语,寇、徐亦一时看呆了眼,心中涌起深刻难言、肝肠欲断的滋味。出现眼前的是久违了的傅君瑜,她一向神韵气质酷肖傅君婥,当年纵使在颜色艳丽的武士服包裹遮藏下,仍使寇仲和徐子陵联想到身形音容酷似的傅君婥,更何况此刻她换上如雪白衣,打扮一如昔日的傅君婥,更仿如傅君婥复生,重临人世,怎不勾起两人藏在心底对傅君婥永恒的思念?
她比起返高丽前较为清减,一对秀眸默默含愁,神色平静地打量三人,来到三人前三步许处盈盈俏立,轻轻道:“公公请在此稍候片刻,君瑜有几句话想私底下跟他们说。”
韦公公逢迎李渊惯了,忙道:“小人在院门外恭候!”说罢掉头过桥远去。
待韦公公消没于林木间蜿蜒的走廊后,傅君瑜注视跋锋寒,淡淡地说道:“为何送我回国的非是跋锋寒而是宋师道呢?”
跋锋寒愕然轻颤,一时语塞说不出半句话来。
傅君瑜露出一丝充满自怜意味的苍凉笑意,说道:“过去的事不用计较,亦没法计较。师尊正在睡午觉,我可安排你们今夜子时与他老人家见面。”
寇仲一呆道:“睡午觉?”
傅君瑜漠然道:“这是师尊数十年来的习惯,他认为晚夜是最美丽的,所以当人人上床就寝,正是他欣赏和享受生命的时刻。唉!你们为何要到长安来,难道不知师尊对你们没有好感吗?到今天,他仍认为大师姊是因你们而送命的。”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你眼望我眼,仍不知说什么话好。徐子陵偷看跋锋寒一眼,后者目不转睛地盯着傅君瑜,双目射出复杂难明的神色。
傅君瑜并不理会跋锋寒的盯视,柔声道:“你们在龙泉的所作所为,大大加深敝国上下对你们的误会。这次随师尊来的,还有被誉为仅在师尊之下敝国最出色的高手‘五刀霸’盖苏文,而与他结伴到长安的除有韩朝安、金正宗外,还包括对你们恨之入骨的马吉、他的手下党项第一高手拓跋灭夫,他们寄身于通化门附近永嘉里的凉园,听得你们要来,人人摩拳擦掌,誓雪前耻,你们怎可如此鲁莽?难道不晓得大唐由上而下,没有人对你们怀有好感吗?你们与李世民的勾结,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见,纵然事实并非如此,别人仍会这么想。”
寇仲艰涩地说道:“小师姨呢?”
傅君瑜听他唤傅君嫱作小师姨,没好气地横他一眼道:“在师尊驾前,千万勿师姨师公地乱叫,以免局面更不可收拾。君嫱去了凉园见盖苏文,否则马上有你们好受。师尊最疼惜她,而她对你们的印象是劣无可劣。当年若你们肯让她杀宇文化及为大师姊报却血海深仇,情况该不致发展到现今的地步,可是一切已成为不可改移的事实。你们若想活着离开长安,愈早走愈好。”
徐子陵苦笑道:“我们肯应邀而来,早预料到会出现眼前情况,多谢瑜姨关心。”
傅君瑜叹道:“早知劝不动你们,在敝国内也只有我明白你们是怎样的人。现在师尊最不愿见到的是另一个强隋的出现,那只会为我们带来大灾祸,更不愿见中土最超卓的三个人联成一气,此念与以毕玄为首的使节团心意相同、敌忾同仇,希望你们能体会到我说话背后的含意。”
寇仲问道:“师公和老毕碰过头没有?”
傅君瑜嗔道:“还要师公长师公短地乱叫,气死人了!他们尚未见面,只交换过礼物。人家该怎说好呢?任你们有三头六臂,在如今人人对你们步步为营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