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面,康鞘利和赵德言该不会起疑,李家更不敢截查,实为入关的万全之策。至于行动的细节,还须两位动点脑筋。”
寇仲哈哈笑道:“趁日出前,我们不若先赶百来里路,到早膳时再谈吧!”
汉南乃襄阳和竟陵间另一城市,规模虽及不上襄阳和竟陵,但由于位在汉水之旁,紧握水陆要冲,故非常兴旺。此城虽在江淮军的势力范围内,却不是由杜伏威直接管治,而是交由当地帮会自行处理城内事务,有点像襄阳城的情况。
这天黄昏时分,寇仲等赶了整天路后,来到往汉南的官道处,若沿官道再走十里,便可进城。因怕被李元吉和康鞘利方面的探子发觉行踪,他们专捡荒山野岭赶路,到此刻大有重回人世的奇异感觉。透过官道旁的密林朝外瞧去,见到官道另一边开出广阔的旷地,以木竹搭起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棚子,聚集过百商旅行人,还有停泊在路旁空旷处的驴车马车。棚子有卖茶的,也有提供膳食的,闹哄哄一片。
寇仲愕然道:“怎么一回事?”
突利解释道:“这是到汉南西面最后一个大驿站。汉南以西所有城镇的商人,若想把货物从水路运往其他南北大城,善价而沽,须先把货物运到汉南,故而这条官道一向人车往来不绝。”
寇仲不由想起龙游帮,点头道:“原来汉南是转运的中心,难怪如此热闹。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吃我们迟了近四个时辰的早膳呢?”
突利皱眉道:“这么跑出去,怎逃得过敌人的耳目,我敢写保书这几个食棚内必有李元吉的探子在监察往来的人。”
徐子陵微笑道:“东躲西逃终不是办法。由于眼前追捕我们的两批敌人,均有能在高空认人的猎鹰,走荒山野岭的路线未必是最安全的。”
寇仲叹道:“陵少所有的想法和计策总是别出心裁,教人料想不到。给陵少这么一说,引发小弟另一个更大胆的策略,担保敌人要手忙脚乱,失去方寸。”
突利愈来愈习惯两人出人意表的行事方式,欣然道:“快说来听!”
寇仲功聚双目,灼灼的眼神在几个棚屋来回搜索,沉声道:“你们说哪些人该是李元吉派来的探子?”
突利定神瞧去,只见聚在其中三个棚内的人大部分携有兵器,一副在江湖上混饭吃的样子,大感头痛道:“这个很难说。”
寇仲得意道:“陵少怎说。”
徐子陵笑骂道:“有屁放出来吧!憋在肚里面不辛苦吗?”
突利不禁莞尔,本是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
寇仲好整以暇地说道:“这三个棚子只有左边的面食铺靠门那三张台子占的位置最佳,能一览无遗地看到官道两端的情况。所以若有李家的人,必是其中一台的食客。”
两人依言瞧过去,三张台子各坐四至六人,其中一桌已用过膳食,正在喝茶闲聊,六个大汉人人体型骠悍,不时以目光扫视往来的商旅路人。
寇仲长身而起,道:“来吧!再加上他们骤见我们时的反应,包保没有冤枉错人。”
三人忽然出现在那目标食棚之外,大步进入,六名大汉同时色变,下意识的垂低头,避免和他们目光相触。由于三人形象特异魁梧,突利又不像中土汉人,登时吸引到棚内大部分人的注意。
寇仲一把抓着正匆匆在面前走过的伙计,高声道:“给老子找张干净阔大的桌子。”
若非见寇仲一副江湖恶少的骇人样儿,伙计定会破口大骂,此刻只能低声下气的苦着脸道:“大爷你也看到啦!所有桌子都坐了人,大爷和贵友若不想分开搭坐,请稍待片刻好吗?”
寇仲一手指着怀疑是李家武士的六名大汉的桌子粗声粗气地说道:“这张桌子不是可以腾出来吗?吃完东西还赖在那里干什么?”
整座食棚十三张桌子五、六十人顿时静得鸦雀无声,连初出江湖混的人亦知寇仲三人是存心挑衅,且是冲着这表面看来人多势众,实力较强的六名大汉而来。六汉立即面转颜色,十二只眼睛怒火闪闪。
伙计进退两难时,其中一个大汉站起来放下一串碎银,勉强笑道:“兄弟们,走吧!”
其他五人一言不发的随他匆匆离去,这结果大出棚内其他客人意外,亦猜到寇仲三人很有来头,不是等闲之辈。寇仲若无其事地招呼突利和徐子陵两人坐下,点了酒菜。此时棚内大致恢复早先的情况,但再没有人敢像先前般高声谈笑,对三人大生顾忌,更有人赶着结账离开,剩下许多吃剩的饭菜。
寇仲像全不知身旁发生的事般,凑近突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