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不要那么瞪我,我并非你想象般要去出家当和尚,否则四大圣僧来擒我将是我置身沙门的良机。”
寇仲苦笑道:“你这小子总教我担心。是否受到什么感情上的挫折或打击?对生命你好像比以前更消极悲观。”
徐子陵茫然望向舟船疏落的河道,缓缓道:“或者在很多事情上,我和你是与其他人有异,但实质上我们并不能真正明白自己。对于生命,更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生命究竟是什么?生命的结果会是如何?每一个人终其一生都要面对内外两种现实,无论仲少你多么神通广大,也只能从外在的一些蛛丝马迹,去捕捉我内在的情况,得出来的只会是扭曲后的东西。尤有甚者,你只能从自己的想象角度出发,去了解别人的生命。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们是注定要误解别人。”
寇仲怔怔地呆想片刻,点头道:“你这番话确有深刻的道理,我的确不了解你,至少从未想过你会有这种想法。不过这种把事情看透看化的能力是有高度的危险性,会把你推向孤独的深渊,对人与人的关系不感兴趣。”
徐子陵微笑道:“放心吧!我只是一时有感而发,事实上你把握得我很准,我在成都时曾因石青璇的箫曲勾起爱慕之意,然后她告诉我要丫角终老,那像一盘冷水照头淋下来,足可与那次你被宋玉致拒绝相比拟。此事我只会说给你一个人听,说出后舒服多啦!”
寇仲心中一热,说道:“女人口说的是一套,心内想的是另一套,只要陵少肯积极点去争取,保证石青璇抵敌不住。九字真言里哪一字是可引起人爱念的?”
徐子陵笑骂一句“去你的”后,始淡然道:“对男女之情我是个很懒散的人,生命稍纵即逝!本身已是如此不足,何况其中的人和事。缘来缘去,不外如是。”
寇仲忽然兴奋地拍他一记肩膊,欣然道:“无论如何,终有女子能令你动心,便有希望不用做遗世独立的高贤隐士,过那些淡出鸟儿来的日子。我和你刚好相反,觉得生命悠长难度,最沉闷是每天均是重复昨天的历遇,所以必须找些新鲜玩意来解闷。”
徐子陵忽然问道:“昨晚你说井中八法中最后三法未想好,是否真的?”
寇仲道:“怎会是真的?你该知我这人是说一不二的,只因一来有外人在场,其次是这三招讲求险中求胜,须抱有与敌偕亡的决心,才能发挥,试问我怎对你使得出来?”
徐子陵叹道:“坦白说,昨晚你和我试招时,处处均有保留,但已比‘天君’席应更厉害,宋缺这一餐确喂得你很饱,真怕你遇上师妃暄和四僧杀得红眼时不慎伤人,那就糟透。”
寇仲笑道:“放心吧!我岂是那么没分寸的人?何况这次是斗智不斗力,否则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等开船。”
又皱眉道:“你有没有觉得事情不合常理?师妃暄既要阻止我们北上,自应一刻都不肯放过我们的行踪去向,偏是你却一无所觉,我也没察觉什么异样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究竟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徐子陵点头道:“我也在心中嘀咕奇怪,昨晚她已露上一手,教杜伏威到赌场找你,照我看她该是亲身追赶我们,而我们则肯定被她监视。她乃玄门高人,心灵的触觉比我还要高明,再配上她超凡入圣的武功,所以我们会像傻子般懵然不察。”
寇仲苦恼道:“那就糟透!假若我们潜入水里,而不久后白清儿的官船开出,只要有点脑筋的人都知我们是搭顺风船。”
徐子陵从容笑道:“师妃暄虽是人间仙子,却非真神仙,只要是人,便会中计,否则石之轩岂不能横行天下无人能制。现在离开船尚有个把时辰,不如我们也大摇大摆的买票坐客船离开,看看她有什么能耐如何?”
寇仲大喜道:“正合吾意!走吧!”
寇仲颓然回到徐子陵旁,压低声音道:“!根本没有人肯开船。听说朱粲那混蛋封锁所有北上的水道,南方林士宏又是谁的账都不买,东面则是老爹的江淮军,往四川的只有林朗刚才那条船,看来要以重金买艘渔舟了。”
徐子陵道:“不一定要坐船,我们有手有脚,走路也行,就和师妃暄比比脚力。我们在半途上再潜上白妖女的船,当更可避人耳目,走吧!”
两人沿长江西行,一口气奔出三十多里路,来到一座山丘最高处,你眼望我眼,心中均感无比的震骇,因为对师妃暄,他们完全的看不通摸不透。
寇仲极目远眺四方和在右方滚流的大江,说道:“我可百分百肯定师妃暄没有跟踪我们,她究竟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