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错。”
骆方讶道:“我却觉得他现在用的战略非常高明,我们若贸然进攻,必伤亡惨重。”
寇仲哑然失笑道:“他只是虚有其表,首先他粮草全失,饿着肚子能战得多久,我们只要把他困死在这里,他只能以全军覆没收场,这是第一个错误。”顿了顿续道:“第二个错误,是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等待天黑好铺搭浮桥,然后偷偷渡江。此计本来妙绝,却不知对岸另有伏兵,正在恭候他的贼驾。”
左右人等均听得精神大振,对曾杀害他们亲族好友的曹军,无人不切齿痛恨,定要以能尽歼之为快。复仇的时刻终于来临。
骆方奋然问道:“我们该于何时进攻?”
寇仲喝道:“这要由徐子陵来决定,当他们在对岸放出烟花讯号,就是曹贼以鲜血来偿还所有欠债的一刻。”
“锵!”寇仲拔出井中月,斜指天际,豪情万丈地喝道:“点燃火把,竖立在每个丘顶处,同时挖掘战壕,我要教敌人没有一个能漏网。牧场兵必胜,贼兵必败!”刹那间,昔年苦守竟陵的情况,又在这一刻重现,分别只在转易了攻守的形势。众兵轰然应诺。
夜幕低垂下,徐子陵把榴木棍搁在马背上,在一处丘坡的林木中,与宣永监视敌人的一举一动。曹军在对岸燃起数以百计的火把,结成阵势,暗里却派人铺搭浮桥。
宣永有点担心地说道:“假若曹应龙依样画葫芦,命渡江者亦在这边结阵,以我们的兵力,恐怕奈何不了他。”
此时八道浮桥已完成了五道,骑兵首先牵马渡江,情况更趋紧迫。
徐子陵微笑道:“若在一般正常的情势下,我们确奈何不了他。但你仔细看清楚他们,人人露出饥疲交迫的神色,只要你那八台投石机能制造点混乱,例如击断其中一道浮桥,保证敌人不战自溃,无论结成什么阵势都不会起作用。”
宣永恢复信心,点头道:“我确是有点患得患失。我们是养精蓄锐,又是攻其不备,我知彼而彼不知我,实立于不败之地。徐爷怎能在这种大战一触即发的关头,仍然如此气定神闲的?”
徐子陵淡淡地说道:“只要你把生死成败得失,完全不放在心上,自能神闲意适,亦只有如此才可把能力完全发挥出来。”
宣永露出敬服的神色,低声道:“宣永受教!”
八道浮桥终于完成,前后不到个半时辰,渡江的人数立时剧增,源源不绝拥上漳水西岸的草原。绝大部分的人与马都支持不住,渡江后纷纷坐倒地上,哪有战意可言。
宣永道:“我们该于何时进攻?”
徐子陵一对虎目倏然亮起来,说道:“曹应龙和房见鼎已渡江啦!向霸先就便宜寇仲吧!”接着大喝道:“点火把!”战鼓和号角声同时在身后轰天响起。
喊杀声和矢石破空声在东岸震天鸣响,从牧场战士的角度看去,对岸四处山头亮起数千火把,照得河岸和天空一片血红,把原本隐没黑暗中的浮桥照得纤毫毕露。火把光处更是人影绰绰,似有万马千军。
商秀珣大奇道:“为何有这么多人?”
寇仲哑然失笑道:“好小子!竟懂得虚张声势,连我都给他吓倒。”
“轰!”一方巨石准确地命中其中一道浮桥,上面百多人马立时翻落水中,狼狈不堪。
上下游不远处同时出现数以百计的箭手,无情地对泅往他们方向的堕水者发射。两岸和仍在浮桥上的贼兵乱成一片,亡命奔逃,陷于完全崩溃的绝境。
“砰!”烟花在对岸空际爆出一朵青白的光花。
寇仲大喝道:“进攻!”
牧场大军尽出骑兵,以每组千人的阵式,龙卷风般往敌阵杀去。
十多处山头丛林,火光烛天,烈燄狂窜,令天上星月暗然失色。岸上河中,伏尸处处。八道浮桥已折其五,杀伐却是刚开始。少帅军和牧场战士,均头扎黄带,凡缺此黄带者,均杀之无赦。
徐子陵和宣永各率五百人,从埋伏处分两组往敌人冲杀,其余数百人,则在假草人所增添的声势下,以劲箭截杀奔逃的贼兵。为了方便埋身搏斗,他们舍马步行。徐子陵身先士卒,心境则进入无我的超凡境界,丈半长的榴木棍使出凌厉无匹的杀招,无论挑、扫、劈、打,敌人总要连人带兵器抛飞倒毙,没有人能稍延残喘。
贼兵已变成一盘散沙,逃命的逃命,逃不及的亦成不了队形阵势,只能三五成群的负嵎顽抗。不过众贼兵人数既多,多年来更过惯刀头舐血的日子,见惯风浪,虽是饥颓交困,但逢此生死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