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兼修的一流高手。在此荒山野地,见到这个级数的高手,任谁都会感到讶异,可是徐子陵早为吹箫者的出现而惊奇过了,再没有其他人物可令他惊心动容,且明白到吹箫者是故意凭箫示意,告诉来人她正在某处恭候。
亭内的人身法虽迅捷,仍瞒不过他的锐目,那是个劲装疾服的大汉,背插特大铁,勾鼻深目,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味道,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路数的人物。最古怪是头上戴着个帝皇始用冕板冕旒俱全的通天冠。
思索间,又有一道来势绝快的人影,晃眼抵达亭外,冷哼道:“丁九重终肯从你那地洞钻出来吗?希望你在那三十六招法外另有新招,否则说不定小弟要送你到九重地府去时后悔无及哩!”
徐子陵心忖原来两人是宿敌,所以甫见面即剑拔弩张,一副随时翻脸动手的样子。
亭内的丁九重阴恻恻笑起来,慢条斯理的悠然道:“不见周老叹你足有二十年,想不到火气仍是这么大,难怪你的赤手燄始终不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听说那贱人的女儿已得乃母真传,希望你不用饮恨齐云观内吧!”
周老叹的外貌,比丁九重更令人不敢恭维,脸阔若盆,下巴鼓勾,两片厚唇突出如鸟喙,那对大眼睛则活似两团鬼火,身形矮胖,两手却粗壮如树干,虽身穿僧衲,却没有丝毫方外人的出世气度,只像个杀人如麻的魔王。他颈上还挂着一串血红色节珠子,尤使人感到不伦不类。
从他们的对答,可知他们对吹箫的石青璇是充满敌意的。
蓦地周老叹吐气扬声,发出一下像青蛙般嘓鸣,左足踏前,右手从袖内探出。骇人的事发生了。他本已粗壮的手倏地胀大近半,颜色转红,隔空一掌朝亭内劈去。周遭的空气似是被他膨胀后的血红巨手全扯过去,再化成翻滚腥臭的热浪气涛,排山倒海般直卷进亭内去。
徐子陵已对他有很高的猜估,但仍没料到他的赤手燄如此邪门霸道,不由为石青璇担心起来,心想自己怎都不能坐视不理。
“砰!”亭内的丁九重闷哼一声,周老叹则只是身子微晃少许,显是在掌力较量上,丁九重吃了点暗亏。
周老叹收回赤手,“呵呵”厉笑道:“可笑啊可笑!堂堂“帝王谷”谷主丁九重丁大帝,竟沦落至给我轻轻一按,差点给我挤出卵蛋来,可笑啊!”
劲风疾起。徐子陵只见人影猛闪,亭内的人抢了出来,巨铁照头往周老叹砸去。乍看只是简单直接的一记强攻,但落在徐子陵眼中,却看出这一击不简单,不但手法玄妙,且变化多端,宽厚的身不住摆动,真劲迭有增长,速度亦在递升,其法已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周老叹虽说得轻松,神情却凝重之极,两只暴胀转红的手从袖内滑出,化作漫天燄火般的赤手掌影,迎上巨。“砰!”劲气交击,四周立时树摇花折,枝断叶落。
周老叹往左一个踉跄,丁九重退回亭内,狞笑道:“我丁大帝新创的“五帝”第三十七式“襄王有梦”滋味如何?”
周老叹此时刚告立稳,脸上阵红阵白,也不知是他运功的情况,还是因为羞惭而来的现象。徐子陵却是暗暗心惊。这两人随便找一个到江湖去,都是横行一方的霸主级人物,现在竟然有两个之多,怎不让人惊异。
以他目前的身手,要应付任何一人,都会感到吃力,更不要说同时与他们对敌。
周老叹尚未来得及反唇相稽,一阵娇笑声从山路传来,娇嗲得像棉花蜜糖的女子声音接着道:“我的大帝哥哥,老叹小弟,二十年了!仍要像当年那样甫见面便狗咬狗骨,不怕被我金环真扭耳朵儿吗?”
徐子陵心中差点叫娘!这些退隐二十年的魔头一个接一个的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为的该都是和石青璇母亲碧秀心的陈年瓜葛,自是怨恨极深,她是否有能力应付呢?而自己又有没有帮助她安渡难关的本事?幸好他为人洒脱,并不会为此心烦,更不会计较成败得失,只下定决心,要为尚未谋面的俏佳人出一分力。
人影一闪,一个千娇百媚的彩衣艳女出现周老叹之旁,还作状向周老叹挨过去。
周老叹如避蛇蝎地横移两丈,到了上山的路口处立定,骇然道:“你要找人亲热,找你的丁大帝吧!”
丁九重干笑道:“老叹兄恁地好介绍,还是留给你吧!”
徐子陵听得糊涂起来,忽然间,周老叹和丁九重又变为言笑晏晏的老朋友,再没半分火药味儿。
金环真宫装彩服,年纪乍看似在双十之间,要细看方知岁月不饶人,眉梢眼角处隐见蛛网般往鬓发放射的鱼尾纹。但其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