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衣女出奇的好脾气,想了想道:“我走了后,你们打算怎样?骗吃骗喝,始终不是办法。”
寇徐两人首次感到白衣女对他们的关怀,不过这时菜肴捧上来,两人哪还有暇多想,伏桌大吃,狼吞虎咽,食相难看之极。白衣女吃了两个馒头,停下来若有所思地别头瞧往窗外,默然不语。两人到吃不下时,桌上菜肴早被扫得一点不剩,两人搓搓肚子,自然而然地望向白衣女。
白衣女叹一口气,取出十多两纹银,放在桌上两人眼前,柔声道:“念在患难一场,这些钱就当送给你们。现在天下虽是烽烟四起,但南方仍比较太平,这处终是险地,不宜久留,你们好自为之。”不理两人正双目放光,狠狠盯着桌上的银两,招手叫伙计过来结账。
那伙计恭敬地说道:“姑娘的账,早给刚才坐那张台的公子结妥,他们还刚刚走了。”
“啪!”白衣女掏出一贯五铢钱,掷在台上,冷然道:“我不须别人给我结账,快拿去!”接着长身而起,径自下楼。
两人见她头也不回地决绝去了,既自卑又失落,交换个眼神,寇仲把银两拿起纳入怀里,颓然道:“我们也走吧!”
徐子陵亦恨不得可早些离开这伤心地,随寇仲急步下楼,来到街上,只见阳光漫天,人来人往,但两人心中却没有半丝温暖。以前在扬州城,生活虽然艰苦,又不时遭人打骂,但对未来总是充满希望。现在虽然自由自在,袋里亦有一笔小财,却像虚虚荡荡,似是天地虽大,但全无着落处。他们想再找到白衣女的背影,多看一眼也是好的,但伊人芳踪已渺,徒增失落的伤感。两人肩头互碰一下,怅然若失的朝出城的方向走去。忽感有异,香风吹来,白衣女由后面插入两人中间,和他们并肩而行。两人心中暗喜,却不敢表示出来,更不敢出言相询。
城门在望,白衣女冷冷道:“你两人莫要想岔了,我只是怕宇文化及赶来,取了你们的《长生诀》去向那暴君邀功,故回来把你们再送远一程,这是为了对付宇文化骨,而不是对你两个小鬼有什么特别好感。”
徐子陵似是特别受不住白衣女的话,停下步来,愤然道:“既是如此,就不用劳烦大士。我们有手有脚,自己懂得走路。你的钱我们也不要了。寇仲,把钱还她!”
寇仲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探手入怀。
白衣女“噗嗤”一笑,探手抓着两人膀子,硬把两人拉得随她疾行,瞬眼穿过城门,直抵江边,放开两人道:“为何要发这么大的脾气,我一向不懂得讨人欢心,生性孤独,算是我开罪你们吧!”
徐子陵见她破题儿第一遭肯低声下气,他生性豁达,反感不好意思。嫩脸微红道:“我不是没给人小看过,只是若给大士小觑我,却觉得分外愤怨不平。”
寇仲凑到白衣女耳旁低声道:“这小子爱上你哩!”
白衣女一肘打在寇仲胁下,痛得他跪倒地上,戟指嗔道:“你若再敢对本姑娘说这种话,我就……我就掌你的嘴巴!”
她原本想说宰了寇仲,但自问一定办不到,只好及时改口,说些轻得多的惩罚。
徐子陵一头雾水道:“他说了些什么?”
白衣女怒瞪他一眼,没有说话。一时间,三个人都不知该说什么话好。
白衣女目光掠过城外码头旁泊着的大小船只,自言自语道:“为何这么多船由西驶回来,却不见有船往西开去?”
两人定神一看,均觉有异。码头上聚满等船的人,正议论纷纷。
一个柔和好听的声音在三人身旁响起道:“敢问这位姑娘和两位小兄弟,是否在等船呢?”
寇仲这时按着痛处,站了起来,与徐子陵往来人望去,正是刚才在酒楼上不断对白衣女行注目礼,后来又给他们结账的公子。此君确是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比徐子陵要高半个头,却丝毫没有文弱之态,脊直肩张,虽是文士打扮,却予人深谙武功的感觉。
白衣女头也不回道:“我们的事,不用你理!”
那公子丝毫不以为忤,一揖到地说道:“唐突佳人,我宋师道先此谢罪。在下本不敢冒昧打扰,只是见姑娘似是对江船纷纷折返之事,似有不解,故斗胆相询,绝无其他意思。”
白衣女旋风般转过身来,上上下下打量他一会,冷冷道:“说吧!”
宋师道受宠若惊,大喜道:“原因是东海李子通的义军,刚渡过淮水,与杜伏威结成联盟,大破隋师,并派出一军,南来直迫历阳。若历阳被攻,长江水路交通势被截断,所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