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庆身为厂卫,即便遇到京官,且高他几级,也少有正眼相瞧之时。*e*z.k,a!n?s`h/u-._n¨e·t\
眼下见对方如此张狂,他不免上前一步,对那少年冷笑道:“哦?我倒要看看,你家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且待我瞧瞧,究竟是我有祸,还是你家大人自招祸端,自天而降!”
说罢,韩文庆取出东厂牌子,在少年眼前一亮。
不想那少年见了,非但不惧,反而嗤笑一声,“我道是何人,原来不过是东厂一名千户,小小五品千户,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韩文庆听罢,登时气得七窍生烟,双目圆睁,似要喷出火来,浑身乱抖,手指那马车,怒喝道:“车内是何人,速速给老子滚下来,让老子瞧个明白!”
只听车内传出一声,不怒自威,轻声道:“哦?是哪个不长眼的狂徒,竟敢让咱家滚下来!”
话音未落,车帘缓缓掀起,只见一人自车内而出,正是那曹安。
韩文庆定睛一看,心中暗叫不好,原来这曹安非同小可,乃是太后身边的心腹太监。
他连忙下马,上前拱手赔笑:“原来是曹公公,小人死罪,死罪啊!”
若只是韩文庆一人在此,曹安或许真会打骂于他,甚至寻个借口将其杀了。+6\k.a!n?s¨h\u,._c¢o/m+
以曹安的身份和手段,杀一个东厂之人,那厂督卢受,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即便此事捅到太后那里,卢受也只有被骂的份儿。
然曹安毕竟为宫中老人,此刻虽是满面怒容,却往那后面一瞄,顿时觉出不对。再细看韩文庆身后那人,自是认出正是唐浩。
曹安早有耳闻,那唐浩与旎啸交情匪浅,且时常随旎啸出行。
再观那后面六人,个个仗剑骑于马上,皆是江湖高手之态。他心中一动,已然猜出,后面几辆马车之中,定有旎啸在内。
见韩文庆面上并无多少惧色,曹安心知,或唯有旎啸下得马车,众人方能化解此番尴尬局面,不然他曹安这脸面可就丢大发了。
韩文庆也是猜出曹安之意,忙使了个眼色给唐浩,而后上前扶着曹安,大声嚷道:“曹公公,您瞧这外面风大,又兼雪飞尘扬,不如回马车上歇息片刻如何?”
那曹安只是微微一笑,“韩大人美意,咱家心领了。在马车上坐得久了,下来透透气倒也畅快。”
二人正说笑间,旎啸与严世章皆下了马车,前来相见。
二人瞧见曹安模样,只见其白发苍苍,满面风霜之色,拱肩缩颈,曲背弯腰,不免心中有些奇怪。ˉ?′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旎啸脚步疾行,上前抱拳笑道:“原来是曹公公,真真是好巧,好巧啊!”
曹安也对旎啸抱拳回礼,“是啊,不想一大早,在此处竟遇到太子辅卫,还挡了你的路,实乃罪过。”
旎啸听罢,自是知晓,曹安是在怪罪方才严府下人与韩文庆对其无礼之举。
然他只作不知,收起笑容,轻声问道:“观公公脸色似有不豫,这冬日风大,顶着风雪,不知公公这是要往何处去?”
曹安见说,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只轻叹一口气,便欲佝偻着身躯,转身登上马车。
旎啸见状,忙上前搀扶,借机往曹安手腕处探去,为其切脉。
少顷,旎啸不禁面露惊色,问道:“公公何故如此?莫非是武功……”
曹安停住脚步,望着旎啸,数息之后,突然笑道:“传闻太子辅卫精通医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旎啸一脸真诚,口中说道:“公公若是不嫌弃,小子愿为公公把脉一二,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曹安未推辞,点点头后,便上了马车。
旎啸也随之而上。那少年原是个小太监,仍坚守在马车旁。那马夫自是识趣地走开,在数丈之外候着。
旎啸为曹安细细把脉一番后,长叹一声,“若是公公筋脉尽断,小子或许还能想些办法。可如今公公丹田尽毁,那白莲女魔更是心狠手辣,暗中施下邪法,令公公日益饱受痛楚。小子……小子恐是无能为力啊。”
曹安听得,却笑道:“比起那萧志,我还算幸运,好歹留下一条老命,尚能多活几年。谁能想到那白莲女魔竟如此厉害。”
旎啸又是一声长叹,“那萧公公与小子曾有几分交情,唉,可惜竟死于白莲女魔之手,唉……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