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已是六品、五品之官,且皆在朝廷各要部衙门任职,威风八面,哪似下官,仍在这太仆寺中默默无闻。”
一声长叹,严世章又说道:“那四位同僚,年纪与下官相仿,甚至有人比下官还要年少几分。男儿大丈夫,谁不想升官晋爵,以展心中抱负?”
言罢,他将目光投向旎啸,再次拱手,深深埋下头去。
旎啸闻听此言,心中自是明了这严世章之意,原是想前来攀附,求个建功立业的机缘,方才假借酒醉,莽撞闯入这雅阁之中。
见旎啸未发一言,韩文庆反倒开口问那严世章:“你家父乃是何人?又是哪一年中的进士?”
严世章忙起身恭敬答道:“禀大人,下官家父乃礼部右侍郎,于万历三十四年高中进士。”
众人见说,皆是大感意外。韩文庆又问道:“莫非你便是严文用大人之子?”
严世章连忙再答:“禀大人,正是。”
韩文庆笑说道:“早有耳闻,言严大人家中有三子,长子深通古今之变,广读诗书典籍,满腹经纶,学识足以安邦定国。”
严世章听罢,喜色于脸,忙拱手致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至此时,旎啸方真正对严世章起了兴致。
那韩文庆瞧在眼里,也不复先前那般,对严世章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之态。加之严世章此番前来,本就心怀攀附之意,处处卑躬屈膝、恭敬有加。
即便知晓韩文庆太监身份,他也未露出半分不屑之色,此举更令韩文庆大为赞赏,心中暗赞其会做人。
而严世章对唐浩,也无半分对江湖草莽之厌恶,反倒不时问起些江湖轶事。
且他年纪与众人相仿,一番酒喝下来,倒让旎啸几人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正此时,忽有狂风大作,吹开雅阁窗子。
严世章连忙起身,疾步上前关紧窗子,走回时边说道:“京城历年此时,风大且干冷,又无绿意花香,着实令人烦闷。然千里之外,济南大明湖畔,此时腊梅飘香,山茶斗艳,实乃此季节一美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