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虫婆的手段,不由深感认同地点头称是。一路之上,月深夜又将三人如何布下乙木迷尘阵的事情尽数告于了天风。
天风抱怨道:"难怪我一出木屋,没有走到几步便失去了方向。虫婆根本没有和我提过此事,摆明了就是要我当中出丑,贻笑大方嘛。如今穿个树林也要左拐右弯的,当真是麻烦透顶,忧人自扰。"
"这次你也算是侥幸,只是触动了阵中几个小小的禁制而已。如果当时你再向前迈出几丈,便会陷入阵中的幻杀禁制,就算是我能够及时赶来,恐怕你也不能像这般全身而退。"月神夜说道,"对了,你在仙界别称呼我为月神夜,叫我紫辰子好了。"
天风虽然及少踏出天悬山,可是月神夜与修真界、仙界的瓜葛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而且天宁、天玄两人都曾在他面前评价过月神夜——亦正亦邪。他听弦声而知雅意:"这样也好,免得树大招风,引来无妄之灾。"
说话间,两人已然回到了芳纷园中,不过虫婆与花姑仍未走出房来。天风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那片花圃,望着那株坚金浮木,两眼闪烁着灼热的光芒:"仙界第一奇木,木比金坚,轻若无物,实在是……"
月神夜不仅哑然失笑:"你总不会想再来一次顺手牵羊,携脏私逃吧?"
"我不知央求了花姑几次,可是她始终不答应,即使是用法宝交换也被她一口回绝。可我所炼制的法宝惟独少了坚金浮木,情急之下,也就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天风看月神夜仍然一幅困惑不解的表情,继续解释道:"你或许还不知道,坚金浮木虽然为数不少,但是偏偏都只生长于将刑海。一般的仙人都是不会到那里去的,那次我试着前去,可是连岛外的第一层禁制都未穿越便被值官下了逐客令。真不知道花姑是从何得来的?"天风不免有些唉声叹气。
"将刑海?"月神夜问道,"那是什么地方,还有紫阅殿和值官,他们与将刑海有关吗?"他记得老酒鬼在提及紫阅殿的时候也说过值官,而且似乎这些值官在仙界位高权重,并非普通角色。
天风正色道:"那是一些恐怖的所在。极西老未殃你知道吧,执掌仙界律法之人,而紫阅殿与将刑海便代表着整个仙界不可违逆的律法。紫阅殿中存有青碑,其上刻有无上仙律。凡是犯下律条的仙人,擒下之后便至紫阅殿受审,定罪量刑;然后押至将刑海接受刑罚。而所说的值官便是居于两处的执法仙人。据说,将刑海中的值官与紫阅殿中又大大不同,他们的修为各个都深不可测,至少至今为止从未有过一位仙人能够从岛上逃离。"
月神夜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凡是带罪之身最后都会被关押在将刑海吗,即使是犯下重罪的天仙?"
"我知道的并不多,而且罕有仙人会去打听将刑海的事情。不过想来应该是如此没错。"
月神夜整个人都不住地颤抖起来:依照伯父所言,如果身为天仙的父亲真的未被神帝处以极刑,或是扣留在神界之中,那么十有八九便应该是被关押在这将刑海了。这是一条,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条重要线索。若是自己处理得足够妥当,完全有可能顺藤摸瓜,完成自己多年以来的夙愿。
月神夜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今日就此打住,因为他可以慢慢地打听,但是绝对不能让人察觉到或是留下一个自己对将刑海有着过分关注和兴趣的印象。既然已经等了一百余年,他当然有着足够的耐心继续等待时机。因此,天风并未注意到月神夜那短暂的异样。
月神夜心中一直萦绕着将刑海,而嘴上则与天风东拉西扯地闲谈着仙界之事。毕竟,天风也只比月神夜早了一两年升入仙界,对于一切新鲜的事物,两人有着许多相似之感,自然也就多了许多共同的话题。不久,天风便震撼于月神夜的博学和无知:许多艰深奥妙的仙诀、阵法,月神夜都能如数家珍,而且还参杂着不少自己的见解和感悟,甚至于一些仙界几乎失传的秘密他也能娓娓道来,仿佛曾经身临其境一般;而说到仙界最基本的封、定、破、困、灭五类印诀,或是传送阵法等就所知不详,几乎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天风自然不会知道,无忧园中银给月神夜的典籍,任何一本都足已让仙人争得头破血流,其中当然不会记载任何肤浅的入门术法。
于是,天风十分欢喜的以一些众人皆知的基本法印、口诀,从月神夜口中换得了不少精妙无比的术法,尽管有许多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施展。反正是各取所需,月神夜根本不在乎天风是否占了自己的便宜,而且那些典籍原本就是从银手中凭白所得,更加不会让他产生任何地不舍。事实上,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