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老爷子不懂啥叫“浪”也不懂啥是“变革之风”，但当他听到戎族的人数居然是整个大乾人口的三倍之时，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戎......戎族真有那么多人？”老爷子诧异地问道。

“只多不少。”关宁笑着说道，“我这还只是大致算了一下各个部落的人数，还不包括他们家里可能有的奴隶之类的，人数只会更多。”

关宁的话，着实让岑病已这位见多识广的老将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以前，他们老一些的人，都称戎族人为“戎贼”。

因为在所有人的固有印象之中，只有小日子过得不咋滴的人才会到处去想办法抢其他人的东西。

因此，才会有一个“贼”字。

在很多大乾人看来，戎族应当是一群穷得抠脚的草原民族才是，无论是经济水平还是人口数量，戎族应该都不会比大乾国更多才是。

但是现在，关宁却给出了一个让人十分震惊的结果。

戎族人远比大乾人想象的人多势众。

这一点，甚至让很多原本信心满满的士兵们，都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就好比前世的时候，某位光头佬一直都觉得优势在我，结果最后发现敌方无论数量还是战力都远在自己之上，那种束手无策和无能为力实在难以形容。

关宁看着眼前多少士气有些低落的士兵们与岑老爷子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当然，这仗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打的。正相反，这场仗，咱们赢面很大啊。”

“嗯？！”关宁的话显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那一双双乌黑的眼中却依旧闪烁着名为希望的光辉。

“起初，咱们之所以会误估戎族人的整体人数，就是因为戎族是以征兵制来统合军队的。”关宁解释道。

“所谓征兵制，就是平时这些军队都是各为其主，属于不同的部落领主。只有在战争爆发的时候，他们才会接受宗主部落的召集，组建成为军队。这样的制度，唯一的优点就在于军费的开支，是由各个部落自行解决的。宗主部落只需要负责动员和指挥。”

“但它的短板，远比他的优点更加突出。”关宁说道，“只有在战时才统合起来的军队，一定会缺乏队伍凝聚力，无法做到令行禁止。行军打仗对于他们来说，打仗就像是一种任务，而非使命。”

“而且，很多部落为了保全自己部落的实力，在这种召集中，根本就不会全力以赴，甚至就连派出响应号召的人，都只是滥竽充数的极少部分。这也是多年来我们一直错估戎族人人数的原因。”

“戎族人的确个体战力超过了普通大乾士兵，但是打仗看的不是个人武勇，而是整个战局。他们的战斗素养以及纪律等层面，比起我们，差的不止一星半点。面对这样的乌合之众，接受过系统训练，服从命令、令行禁止的你们，有什么好害怕的？”关宁笑着问道。

“总参......”

“更何况，光靠咱们，怎么够把整个水搅浑，怎么让整个草原都热闹起来呢？”关宁笑着说道。

“嗯？！”

包括岑老爷子在内，所有人有些目瞪口呆地看向了关宁。

这位总参......难道还有后手？

......

第二天一早，雅里格聚落。

这里同样是一个农奴的聚居聚落。

这里，距离萨拉赫聚落不足一百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