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不认识什么吴天。
再加上从进门到现在不过两分钟的时间，这群人屡次给自己下马威。
秦凡自然也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不知所谓！”
白发老者被秦凡一副无所谓的状态激怒了。
“吴神医莅临南都，要为刘老把脉开方的事情，南都医药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从一进门，就目中无人，不主动对吴神医请安也就算了。”
“现在居然还装作一副不知道吴神医身份的样子。”
他冷冷笑了起来：“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引起吴神医的重视，然后巴结上吴神医，来提高你的身价吗？”
“哼！痴人说梦！”
吴天莅临南都，出现在西郊庄园，几乎让整个南都中医届都轰动了。
无数闭门不出的老中医纷纷慕名而来，甚至一分钱不要，也要为吴天陪诊，为自身和背后的公司赚取身价。
他们巴结吴天。
好不容逮着秦凡这个看似没有身份背景的愣头青，自然就拿他开刀，来标榜自身的舔功。
“提高身价？”
秦凡放下茶杯，目光玩味道：“一名医者的身价，不是应该靠医德，医术来赚取吗？”
“什么时候轮到去巴结某个人，或者是认识某个人，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他撇了撇嘴：“中医之所以没落，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老东西把风气给败坏的。”
“你！”
白发老者仿佛被戳中了痛处，拍案而起道：“你污蔑我们就算了，居然还敢污蔑吴神医？”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吴神医名不副实，和这样的神医在一起，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
他毫不犹豫地甩锅给秦凡：“你是在看不起吴神医吗？”
其他医师也都义愤填膺，秦凡的话非但戳痛了他们的软肋，更是冒犯了他们心目中的信仰。
秦凡本来还想开口辩驳。
但是看着这群人一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又懒得开口。
他是为了通天参来的，至于这群人怎么样，他丝毫不在乎。
也懒得再跟他们浪费口舌。
“好了，大家平心静气，没必要为这点小事争吵。”
终于，坐在对面的吴天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秦凡的眼神闪过一抹阴鸷。
他身为吴子尧的弟子，无论走到哪里，无不受到豪门权贵的顶格款待。
医药界自然更不用说，有着师父吴子尧的名号，在这个世上敢冒犯自己的，除了另外四大圣手的弟子之外，秦凡还是第一个。
“不知者无罪。”
他呵呵笑了笑，面容和蔼：“毕竟我和师父久居上京，很少来南方，平日里接触的也都是一些上京大院里的人，深居简出，这位小兄弟不认识我，也算正常。”
“毕竟，这个世界很大，有些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以为头顶上的这片天就是宇宙，随便叫两声，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回音。”
虽然吴天说的很隐晦。
可是在座的哪个不是活久了的人精，瞬间就明白吴天这是在暗指秦凡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根本拿不上台面。
顿时，那白发老者附和起来：“那是，吴神医的身份和境界，可不是某些阿猫阿狗所能接触到的。”
“这就好比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一只生活在井底一辈子的青蛙，又怎么能知道，天上的雄鹰，想要踩死他，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呢……”
“他甚至连雄鹰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很明显，屋子里已经分成了两个阵营。
他们都很幸运地，站在了吴神医这边。
“行了，想说是我青蛙就直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秦凡吐了口嘴里的茶叶，一脸随意地说道：“如果我是青蛙，那你们现在跟我坐在一起，岂不是都成了青蛙？”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他抬起头，看着一脸阴沉的吴天：“你师父也才刚离开南都不久吧？按照你的说法，在这个地方待的人都是青蛙，那你师父也是青蛙。”
秦凡笑了笑：“你岂不是连你师父一起都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