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本朝太子也许不认识很多人,可很多人一定认识他,至少看到他身边的那些鼻孔朝天的大内侍卫的蛮横模样也能猜出几分来。
朱祐炆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顿时傻了眼,他虽然有一个男爵的头衔,却是最低一级的贵族,距离太子这个等级的差距可谓是天差地远,而且他也是曾经做过太子的人,对太子这个很可能随时成为皇帝的职业是非常的了解,也正因为了解,他才会害怕的双腿颤抖,几乎吓尿了裤子。
别看朱祐炆已经十九岁眼看就二十岁了,可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什么冒险的经历,是一个温室长大的孩子,没经历过风雨,心理承受能力也就差了许多,如果他还是太子的话,自然什么事情都有手下人去想办法摆平,可如今他已经不是太子了,惹上的又是当朝太子,想到自己对别人做过的那些事情,自己很可能也会尝试一番,他就怕的不得了。
“煜儿,是你……你啊……”朱祐炆结结巴巴的陪着笑脸,表情很僵硬,很难看,理论上来计算,他算是李煜的表舅,如果按照李煜和母亲一个姓来计算的话,叫声叔也不算为过,只是现在形势比人强,朱祐炆不敢自大的把自己当成太子的舅舅,叫声煜儿也算是提醒对方一下自己是他的亲戚,不要太不给面子了。
大内侍卫们不由得松了点力气,手里抓的这个人是皇亲国戚?敢叫当朝太子为煜儿的人可不多,至少也是太子的师父才能这么叫。
由于李淰萩对李家的那些亲戚很失望,并没有给与他们多少皇亲国戚的待遇,所以,李家的人虽然剩下了一些远亲什么的,却在朝廷当中没有什么位置,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祭拜祖先的时候能看见他们出现露一小脸,平时却是夹着尾巴做人,一点也不敢嚣张的。
而李瑾这样的直系亲属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了,虽然头衔只给了一个郡主,却已经算是本朝少见的贵族,而朱祐倵这个纨绔儿子自然也是恶名在外,认识他的人也不少。
经过旁人的提示,这几个侍卫才知道自己抓的是男爵大人,本来想松手的,可是看到太子脸上的青紫很是严重的样子,而且太子也很愤怒,他们也不敢冒然松手,还是将朱祐炆按的跪在了地上。
朱祐炆心里的憋屈和愤怒几乎要爆发出来,死死的抓着地上的泥土才将心里的恶毒诅咒憋在了心里,是那个女人夺了朱家的天下,只给朱家一个虚名,朱昊如今只是一个富家翁,一点身份地位都没有,见到一个捕快都要行礼问好,平日里只是躲在书房之中酗酒度日,这样的爹有跟没有一个样。
亲妈李瑾也一改往日的风光嚣张,开始低调做人,虽然有一个郡主头衔,而且本朝的郡主也只有一个,比她更高贵的贵族除了朱刀以外就没有了,也不敢在外面招摇,变成了大家闺秀一样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在背后,李瑾也没有少咒骂李淰萩忘恩负义夺了朱家的天下。
朱家的其他人都要仰仗着李瑾的
俸禄吃饭,表面上对李瑾恭恭敬敬,可在背后也是骂声一片。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朱祐炆早就长歪了,一点都不念李淰萩对他们朱家没有斩尽杀绝的恩德,反而觉得李淰萩抢了朱家的天下,是朱家最大的仇人,而自己不但不能报仇,反而还要讨好仇人才能换来吃喝玩乐的钱财,这种感觉让朱祐炆恨不得杀掉李家的所有人。
今天打了李煜是一个意外,朱祐炆一边忐忑不安怕李煜报复,一边又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兴奋的不能自已。
李煜的脸都疼的麻木了,一个铁珠子打在脸上可想而知会有多疼,又是朱祐炆愤怒之下全力丢出来的,要不是距离远了点,让这铁珠的力量小了一些,恐怕牙齿都会被打下来。
李煜没有被人打的这么狠过,上一次挨打还是两年前,在学堂里被程笋打的一个黑眼圈,那件事之后,学堂就被搬进了皇宫,而程笋也被狠打了一顿,最后也没有再回到曲明远的学堂,而是早早就去了府学读书,而程笋的外公孙承恩这两年虽然没有被从工部尚书的位置上挪走,却也得不到女皇的欢心,被冷落了不少。
而这一次又被打了,李煜自然是又气又恨,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李煜恐怕都会让大内侍卫打人了,就算不能发火,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恨恨的看着朱祐炆。
人群外又进来几个人,正是朱国公朱刀和他的几个亲卫。
朱刀一直跟在李煜的身后,只是小孩子跑的快,一错眼不见的功夫就出了事,让朱刀都有点措手不及,看了看儿子脸上的青紫有大拇指那么大,而且已经肿了起来,朱刀的脸色也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