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商点了点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海湾别墅的保镖人数一夜之间翻了两倍,而且别墅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都安装上监控器,对四周的情况进行着全天二十四小时的监控管理,聂亦景没有再登过门,但是黎商仍然不敢放松警惕,整日只待在屋里,连院子都没有去过。
偶尔在电视上看到聂氏集团又顺利签约新项目的新闻,黎商盯着屏幕上意气风发的英俊男人,经常有一会儿脑子里是空白的。
若不是一天天长大的肚子提醒着她,她几乎以为自己和电视上的男人没什么瓜葛了,那些缠绵**的过去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而聂亦景这个名字就像天上耀眼的太阳一样,离她很遥远。
三个月后,张轩然的身体差不多康复,渐渐摆脱掉轮椅,又重新过上了他逍遥自在的生活。
经常忙碌起来,隔三差五也不会回来,开着跑车出现时偶尔衣领上会有个女人的口红印子,或者身上残留着女人的香水气味,手上却拎着一大堆孕妇和婴儿的用品玩具,全是他的女伴们替他挑选的。
但是她住在这里以后,他从来没有把那些女伴带回来过。
为了感谢他的厚待,黎商找管家借来绘画工具,画了一幅他的肖像画当作谢礼。
只是没想到张轩然收到那幅油画,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商商,原来你深藏不露啊!”
张轩然已经把称呼从黎小姐变成了商商,每次叫她商商时,他的眼睛都弯成月牙儿一样。
黎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没什么。”
在她看来的确不算什么,她本来就是美术系毕业的,而且喜欢油画,只是毕业后大部分时间被聂亦景带在身边飞来飞去,任他奴役使唤,一直没有机会出去从事美术方面的工作。
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快忘了,更何况是别人。
收到画像的第二天,张轩然就命人专门布置了一间画室,一个人
无聊的时候,她倒是可以更好地打发时间。
到了年底,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连腰都直不起来,她丢掉画笔,终于可以偶尔在院子里活动。
半年的时间,现在的聂亦景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更何况只有一个月就到预产期了,就算聂亦景抓到她,也不能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所以她的胆子就大了些。
除夕这天,张轩然按照往年习俗带着管家回了城里老宅过年,要到夜里才能回来,她和佣人一起包了饺子,吃了两个后胸口有点闷,就在院子里走动走动。
冷风吹得脑袋清醒了几分,她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往年这个日子,眼睛有些酸,手指到底是不争气,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不过半分钟,手机就响起来。
一串熟悉的数字在界面上不停跳跃着,她的泪水渐渐迷糊了双眼,捂住嘴始终不敢接。
最后对方也发来一条信息,只有四个字:商商,回来。
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把正好赶回来的张轩然和管家都吓傻了。
张轩然看到她的手机,只是默默收起来,也没说什么,但是第二天她就被换到了一个新的住处。
凛冽的寒冬过去后,一个明媚的春天再次重新来临。
电视里正在播报着新春后的一些喜讯,其中一条引起了黎商的注目——聂氏集团总裁聂亦景先生和未婚妻任雪莉小姐将于一个月后正式完婚。
娱乐新闻也有放送这方面的消息,但是内容倾向于八卦爆料,有知情人士称两人突然宣布婚事的原因,是任雪莉小姐已经怀孕了。
黎商坐回沙发上,一下子忘记自己刚才起身准备去干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的肚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痛,不知何时连裤裆都湿了大片,看上去就像小便失禁了一样。
张轩然刚见了个重要的人,得到了一个重要的资料,正要赶到黎商的住处就接到了佣人打来的电话。
走进封闭的手术间
,手术台上惨白的女人奄奄一息,身下不断涌出的是大片触目惊心的鲜血。
医生说她身体虚弱,使不上力气,有放弃的念头。
佣人之前告诉他,她是看到电视里的新闻后突然发作的,情绪十分不好。
张轩然攥紧拳头,将自己刚刚拿到的资料内容,徐徐讲给她听。
“商商,我找到当年你大伯身边的一个小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