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能生的,好几年却一直没有消息。却在最后的最后,楚灏留了一颗种子在她这里!
四个月,那就是四月下旬的事。当时他们在瑜成晃dàng,每天乔装逛大街准备东西。东躲西藏但也是快慰的,不管楚灏是东临王还是一介草民,她都快乐!
她完全无觉,从五月初七以后,她天天都活在地狱里。她被一锤子一锤子敲到十八层,当那个弥天大谎揭破的时候,她像是浑身冒火的恶鬼,满脑子都想着索命。索楚正越的命!
她固然恨楚澜,亦恨卢松王楚沛。但都不及恨他!楚正越用了两年的时间一点点让他们相信,他是一个重情的人,一个值得托付的知音。她与楚灏,都被他玩弄股掌之中。楚灏至死也不会知道,他竟是如此一个虚伪至极的人!
她如何还能发现腹中渐长的生命呢?她月信紊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个月都没有,她连想都没想,早把自己忘了。
孩子,她多想有个孩子啊。但这个孩子,来得太晚了!
当她再度瞥向楚正越时,浑身又开始颤抖起来。现在她弑君未遂,成了待宰的羔羊。孩子却在这个时候来了。
他要将她带上京,要将她立为后!可想而知,她与腹中的孩子将是什么下场。
叶凝欢颤抖着忽然笑起来,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枯瘦的身体在榻上扭曲成一只大虾。
楚正越微蹙了眉:“你笑什么?”
“我笑你!封我当皇后……哈哈哈,天下间还有你这么蠢的人!”
楚正越直接将外袍解下来,不偏不斜地兜到她的脸上:“叶凝欢,你老实些,我就让你把孩子生下来。”
“我生下他,你要他当你的儿子吗?要让他当太子吗,给他江山吗?”
叶凝欢揭不动袍子,伏在衣服里抖成一团,谩骂声不绝于耳,声音嘶哑全都走了调,最后成了有气无力,还喋喋不休。这是她陷入癫狂的表现,孩子给她希望,却也让她绝望。她弑君未遂,落进他的股掌中。她是最无用的母亲,不知道要如何保护这腹中的骨血,除了恨也只有恨了!
她不停地骂:“楚正越你杀我吧,你杀死我们吧。你不杀我会后悔的,我还要杀你,继续杀你,杀不死你也要折磨你……”
楚正越不理她,继续换衣服,将里衫都除尽,露出壁垒分明的上半身,胸口上赫然缠着层层布条。左胸上犹在渗血,显然是新伤。他随手揭开药盒,开始自己熟练地换药。布条一除,露出缺了一块肉的大创口,看起来十分狰狞。面无表情,下手没半分颤抖,仿佛那根本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他一点点将伤布缠好,拿过一套新服一件件穿,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最好能说到做到。我就要让你看着,如何治国安天下,如何比楚澜那个白痴qiáng百倍……嗯,我得这天下还有你的功劳呢,自然要与你分享!”
楚正越系好扣子,这才揭掉外袍丢在一边,扳过她气得扭曲成一团的脸说:“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别再惹我。”
叶凝欢瞪着红彤彤的眼像个小鬼,用尽全力将脑袋偏开,闭上眼睛再也不理他了。
这一路,叶凝欢都在养病。在楚正越的车上由瑞娘和冯涛来照顾。
瑞娘以及冯涛都被带回凤台,得知她有孕的消息,两人大哭了一场。遂弃了死念,开始一心一意地照顾叶凝欢。
叶凝欢查明真相后,即开始做弑君的准备。此事牵涉巨大,知情者唯有霜凌、赵逢则,以及瑞娘和冯涛。
楚正越是一定要来祭东临的,做戏做全套,演足叔侄情分。他已经是皇帝了,且这皇帝之位,却是叶凝欢倾力相助而得到的。叶凝欢彻底崩溃了,她要楚正越死!
瑞娘与冯涛,本就无牵无挂,一心只在楚灏这个主子身上。如今叶凝欢要向楚正越索命,不管楚正越如今是何等身份,他们都要相助。
叶凝欢说,要他们尽快销毁王府相关文卷,以免事成之后北海借着离东临近,跑来索籍拿同谋诸人,并说会将楚正越引来原都再动手。
根本就是骗他们,想救他们一命。她在凤台就动了手,她拿走了药房里的断金花,冯涛和瑞娘得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遣散王府,放走了许多奴才。包括绿云和冬英在内。并准备将王府焚之一炬,以殉主子。
楚正越的手下来得太快,两人还是未及做完一切,即被扣了下来。
得知叶凝欢事败,且又怀了身孕,等于完全落在了楚正越的手上,他们不明白楚正越留着他们还有什么用,可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