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着她的好处就是了。”楚灏笑眯眯地说,捏捏她的脸,“不是乱兑的,常世友的法子好,这样你收效得快,而且还能增进夫妻感情呐!我这回带来了,你要不要再试试?”
叶凝欢瞪圆了眼,被他揉得一阵乱哆嗦,在被窝里抓住他的爪子不让他兴风作làng:“你说了只吃三个月,怎么现在又带来?”
“北海不是冷么?怕你有反复。”楚灏一手撑着头,一手跟她逗。看她忙不迭地上下抵挡,十分有趣。
叶凝欢对付他的爪子,说:“我用不着,给正越吃去吧。jiāo给雅言,让雅言给他灌一壶!”
楚灏差点倒在chuáng上,看着她一张小红脸,缓了缓才问:“你这是闹哪出?”
叶凝欢涨红了脸:“我是看他忙得要死顾不得家。雅言说平日他回来了也常住前头的,你也说了,增进夫妻感情嘛,既然没什么副作用,那也没什么不好。”
楚灏静了一会儿,牵出戏笑:“正越如何不忙?照我看,六郡之中有四郡只怕都是兵了。他能腾出几日来回家,算是周顾了。”
叶凝欢愣了愣,楚灏凑在她耳边跟她说了几句。她恍然大悟,喃喃道:“难怪沂府这么大呢……也难怪他当年刚一继位便忙于料理北监行院。”
楚灏说:“以军养民,复以民生军。既可解决庞大军费,更可让北海固若金汤。正越与二哥一样会用兵,却比二哥更会养兵。”
以范城为副都,一应往来皆在范城。的确是为了掩盖沂府恢宏,事实上是为了掩盖这恢宏之下的真相:北海掩兵于民,军备超规的真相。
沂府与范城地势缓平。扩沂府、建范城,多开林田,将大批百姓迁至此地,再分他们继、业两田。同时将诸郡空出来划与军管,jiāo给那些官兵料理。每年所出只收一二,余者可由他们自行分派。如此一来,大省军费且民生渐丰,北海边疆亦稳固。
相信到了今时今日,除沂府与范城外,余的四郡早失去原本的行政职能,成了军管。郡城中并无百姓,全是军人以及其家属。周遭林田,也都是驻守诸郡的军人所有。
北海的军人个个都是地主,他们与北海休戚与共。就算朝廷打过来,围护沂府以及范城的四郡必先跳起来势死相抗。别说军人要拼命,他们的家小也要与朝廷玩命的。保家卫国,就是这个道理!
只消不进沂府,无人知北海是划郡分营的兵策。众官员随他入青马过昌城直至范城,都觉街道宽而民房稀,给人的印象是北海人口稀少,但若四郡皆是兵户的话,数量就很可怕了。
楚正越所报的民户,估计只有沂府加上范城的。这些人数,大约与四郡的军力相当。以这种方式偷天换日,朝廷并不知晓。天气恶劣,地势险要且北境不安,人口稀少是正常的。人少则无处招兵,那北海不足为惧。
皇上妄图以东藩之兵力并服北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若非半路上楚灏弄出一桩大婚来让皇上改了主意,只怕这会子他已经送死去了。
叶凝欢窝在楚灏的怀中,感慨道:“他有如此qiáng兵,本该有恃无恐。但这些年他与诸藩做买卖,像是北海独有的丹珠、玉屑髓、寒玉等,他都是不贩的。可见是不想与朝廷反目,累及北海子民。”
楚灏牵了牵嘴角,眼中漾出点点微光。楚正越如此划分营寨,大扩军备。一则不想坐以待毙,二则亦有雄图之心。叶凝欢说对了一半,多年不动甚至小心与周边jiāo易,确有仁心。还有一点,是他师出无名。
若外邦侵国,自然天下同仇。不过楚正越是臣子,是皇上的侄儿。锦泰以礼治国,万民崇礼。以臣逆君为不忠,以侄反叔为不孝。将北海上下置于逆贼叛民之地,为不仁不义。此等大逆无道之徒,百姓是不会支持的。楚正越纵然在北海有人望,但不管他有多qiáng的兵力,只消他打出去马上身败名裂,天下民心绝不可能向他!
民为水,可载可覆。楚正越深知这一点。
诸藩虎视眈眈,楚正越周遭有东临、瑜成、卢松、兴成等藩地将他与朝廷隔开。他不是有野心无智谋的蠢材,自然不当这个出头鸟。在没有万全准备之前,绝不可能与朝廷起gān戈。
楚灏轻声道:“正越不愿隐瞒,我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摸摸她的头笑,又将话兜回来说:“总之他有他的难处,并非有意冷落雅言。所以,你也不必想着给他灌药来助兴了。”
叶凝欢大窘。楚灏笑得特别坏,捏着她的脸说:“况且常世友配给你的,男人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