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玉佩竟渐渐的在蜡烛的熏烤之下融开了。
“这东西不是玉石,只是看起来摸上去同玉石相像罢了。以前小摊上多用来混假的,现下已极少见了,你们不知晓也是自然地。”听着这话,杨仕和杨锐默默地把头低的更下了。
纪南衡将那块类似玉石的事物溶至一半,而后取下来,用两指摁了摁,微微用劲,只听轻小的咔嚓声,假玉从中间断开,露出一小角纸条来。纪南衡抽出来展开看了看,上面只有四个字,已至蜀州。
“蜀州?”纪南衡皱了皱眉,又似想到什么,“慕长安和宋靳也是蜀州人吧?”
“是。”杨仕答道。
杨锐在一旁接话,疑惑道,“难道同他们二人有关?”
纪南衡把纸条放在烛火之上烧了,抬眼看向杨锐道,“你去温一壶酒上来。”
杨锐疑惑道,“温酒?”
“嗯。”纪南衡淡淡的道,“去吧,给你半柱香。”
“半柱香?”杨锐惊到,犹犹豫豫的,“半柱香怎温的好一壶酒?”
纪南衡已经重新看卷案了,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的。
杨锐无法,只好匆匆下去温酒。
等到杨锐轻掩了门退下去,纪南衡才放下卷案道,“让你要查的那人查清楚了吗?”
“水深了些。”提到此人,杨仕亦皱了眉头,“几乎没甚背景,可是几乎有背家的人跟他都有点联系。但都像是点到为止,并不深。”杨仕想了想,“可是范围却广的很,而且,往下再问,便都是缄口无言了。”
“其他的呢?”
“据拿到手里的卷案,承王那一边还没查到这一个人。”言下之意,不会是承王手边的人。
“慕长安二人呢?”
“好像都费着心给清素脱罪,没其他的异常。曹丘已经在找了,可是这人滑头的很,可能还需要些时日。”
“嗯,那也要快些找到。他们是为着曹丘来的,找到曹丘,他们也能看好了。”
“是,大人。”杨仕顿了顿,问道,“是否要找两个暗卫看着?”
“他们两个人的功夫,你哪里去找能看好他们的暗卫?”
“……属下知道了,会尽快找到曹丘的。”杨仕哽了一下,即刻应道。
纪南衡默了默,一边起身往床边行,一边把披在肩上的外衫脱下,又挥了挥手,“辛苦一夜了,去歇着吧。”
杨仕行礼退下,“大人,安寝。”方方出门便碰上温好了酒的杨锐。见他出来,杨锐奇道,“怎的出来了,我才刚将酒温好呢。”
“你晓得你这酒温多久?”杨仕睨他一眼,反问道。
“……大概,约莫,”杨锐有点心虚,支支吾吾的道,“半柱香?”
杨仕白他一眼,摇了摇头往自己厢房走,“大人都睡了,你还是自己喝吧。”
“……”杨锐也知晓自己确实是慢了些,听杨仕说纪南衡已经睡下了,也不敢去吵他,只好自己端着酒悻悻的随着杨仕回屋去了。
一夜无事。
宋靳起了个大早,却硬生生忍到了巳时才去敲慕长安的房门。
这回宋靳没有前次的好运气,伸出来叩门的手都开始发冷又叩的发热了门也没能把慕长安给叫醒来。
约莫敲了一炷香,慕长安没被叫起身,对门的杨锐倒是被他吵的出了门,不满的抱怨道,“你在敲着门玩吗?”
宋靳皱着一张脸,“我好端端的敲门玩作甚,我这是在叫长安起身。”
“她不是身子不好么?”杨锐问道,“先前还受了伤,你不是说她向来是要睡得晚些的吗?”